“……”金烁拎着打包好的冰激凌,放下也不是,拿走也不是。
云深拉开椅子落座。
觉得有些憋气,解开衬衫领口,扯松领带。
金烁踌躇片刻,视线转向正看热闹的童雀。偷偷合拢掌心作揖求饶,比着口型叫了声“小祖宗”,期盼小祖宗能高抬贵手。
小祖宗摊了摊手,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闲适表情。椅子转向另一侧,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
果然是老板的“小祖宗”,这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金烁想着要不还是先溜为敬,免得殃及池鱼。稍踌躇,支支吾吾地开口:“那……那云总,要没别的吩咐,我就先……”
“下发文件,今天全部留下来加班。”云深抬眼看他,强调:“全部。”
作为“全部”中的一分子,童雀迅速转回椅子瞪他,很不服气的一脚踢翻了垃圾桶。
花瓣碎落一地。
闹僵的二位视线撞上,空气里仿佛刮擦出了“呲呲呲——”的电流声。
被无辜殃及的金烁默默抱紧了怀中的冰激凌,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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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下了雨。
车徐徐驶进院,停在了正厅大门口。
管家撑起伞,躬身相迎。
拉开后座车门,接过云深脱下的外套,搭在臂弯间。尾随主人家进门,管家询问:“少爷,要吩咐厨房备餐吗?”
“不用,我想先去书房收尾一下今天的工作。”
“好的少爷。”
“童小姐回来了吗?”
“前脚刚回来,还没用晚膳,说是想先洗个澡。”
进了屋,云深回手示意管家不用跟着。
上楼,经过童雀的房门前,他步子稍顿,转头看向虚掩的房门。
里头那位闹了那么多天脾气,当真是对他彻底不理睬了。连句话都不愿意回应他,更别说同桌吃饭。
难哄。
云深想起童砚交托给他的任务,想着谁磨谁的脾气还真说不准,反正这会儿他是真想投降了。
无奈叹了口气,没多作停留,抬脚往走廊尽头的书房走了过去。
进书房,戴上眼镜,开电脑。
点了根烟刚坐下,书房门就被人一脚蹬开了。
这拆楼的动静,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云深垂手捻灭刚点上的烟,挥掸开周边的烟雾,抬眼看她大步走到了书桌对面。
童雀动作幅度很大地拉开了书桌对面的椅子,噗通一声坐下。抱着胳膊瞪着他,一副要生吞了他的表情。
谁又惹这祖宗了?
怎么又是一副快气炸的样子?
云深没能琢磨明白她的来意,沉默看她,等着她先开口。
“你是不是在故意报复我?”童雀凶巴巴地问。
没头没尾的,这是哪儿来的结论?
云深被问懵了,抬指推了推面上下滑的眼镜:“听不懂,说人话。”
童雀猛拍了一下桌:“你骂人!你说的才不是人话!”
骂人了……吗?
云深简短回顾了一下自己之前回应她的那句话,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想着说错错多,不如不说。
抿唇不语。
无声对视了数秒,童雀炸毛:“你看!你心虚了!你都不敢接我的话!”
“……”云·无辜·深其实是不敢说话。
童雀倏地起身,走到他身边,把他连人带椅推开。弯腰伸手,在书桌下摸索。没能摸出个所以然来,她转头拉开侧柜,把脑袋钻进去看了看。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云深歪过头,看她撅起屁股脑袋卡在柜子里卖力翻找的滑稽模样,抿唇笑。
童雀白忙活了一阵,折回去。往他书桌对面一坐,质问他:“你把我的狗藏哪儿了?”
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