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婴儿由奶娘照顾着,王爷吩咐不让您担心,奴婢日日去看孩子,王爷抽空便惦记着。”
“不行,那个太凉了,不能吃。”
“主子,该擦身子了。”
她耳畔全是人安排好的,不用她做什么,不用她说什么,连同府里的大小事,也没有人来请示她,元气正一点点回到身上,过得倒也惬意。
苏宛趁着没人敢恼她的人时,下床到院外透风。
清新温润的空气让苏宛宛若获得新生,痛快的用力的呼吸,所有的绿色变得耀眼,所有的房檐此刻显得恢弘壮丽,连日沉闷的想法在脑海里尽数散去。
天际碧蓝,身轻神怡,苏宛轻踏石板,朝着小径徐徐朝外走去,央央从侧路出来,见她身后没有人跟着,忙随着苏宛一道出来。
察觉到身后有人,苏宛并未向前两天那般直接呵斥。
绚丽多姿的蝴蝶,扑面清香的微风,周遭美丽动人,让她无法转移心神,短暂的休养生息之后,有些事,是时候标上终点了。
异样的感觉在她心间荡起又消失,她捉摸不透,也留不住,面如桃花,唇红齿白,款步姗姗作响,如此清闲之态,府里人少见,路过的婢女小厮,经不住眸中放光,仿佛见到了奇特之事。
黄怡带了个人,看样子从王府门疾驰而来。
她身后的人始终低着头,仿佛刻意不让人瞧见他的面目,因为跟在黄怡身后,所以无人敢上前去盘问,也无人会多看一眼。
苏宛微眯双眼,顿下脚步。
鲜少看见她同男子一起,今日看上去同记忆中格外的不一样,美眸流转,眼底温亮起来。
除了他,没有人了。
“退下罢,不要再跟着本宫了。”她清冽的话音刚出口,央央侧首不经意看向黄怡来的那方向,继而恭顺的退了下去。
王爷回来,兴许对府里某些规矩有所改变,崔允没了出路,只能找来黄怡,为此,他们俩同时出现不算稀奇,黄怡面部表情,碎步似在避人耳目,苏宛莲步依依,转而走向她所在的路上,在前面拦截着她。
既然人已光明正大带进来,苏宛亦没必要藏着躲着,否则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惹了臊气。
“主子。”黄怡一脸惊诧,没想到苏宛会等在她前头,不自觉侧首看向身后,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奴才说是有话要带给主子,奴婢这才引了来。”
她上前两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苏宛道:“他进来除了门口的侍卫,奴婢没让别人见到他。”她退开两步,同苏宛间保持了距离,转首看向周围,了无人迹。
“宫里发生了什么?”
算算日子,她才歇息不久,朝中瞬息万变,兴许是琰王挡住了风云变幻亦有可能,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浑身泛起一阵不适。
“楚妃——没了。”
崔允低下头,断了的语句寂寥着说出口。
没了,是殁了的意思?那么德妃,便好处置了。李鸿熹曾在她面前提起,德妃之子……昔日的德妃,便是楚妃的近亲,这事,她是在生辰宴会上才听到的消息。
如此便是,昔日的德妃,不会进宫了?没了楚妃引荐,她便进不了宫,也就没了后面产子同李鸿熹相争一事。
“宫里可有什么举措?”苏宛平静着问出口。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苍天,绕过谁。
“可是,受人……”她还没说完,便见到崔允轻微摇头。
“宫里虽然没人说,可是奴才见到过她,那样子,该是自刎。”就这样便承受不了了?她这一去,楚府的日子岂不更难过?还有楚霁月,千里迢迢来京城,不就是为她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