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可什么可,从前苦日子你待我那么好,如今什么都有了,你反倒是要驳了我了?”
黄怡较真不过,只得抓着手指头,喃喃着:“那主子可得同意奴婢,多带个人在身边,虽然护卫也在,可他们终究不方便。”
七岁后男女不同席,何况苏宛在王爷走后有暴露出有身孕。
琰王府门口,苏宛一只脚已迈入马车内。
“姐姐,等等,姐姐——”
转身, 看见梨脂招呼住黄怡,跑向马车,苏宛身子顿住,睇向她,继而走下马车,停在梨脂跟前,面无表情着问:“可是有什么发现?”
梨脂焦虑的回望周围,确定每个人都离得很远,这才靠近苏宛身边附耳低语。
“把人带到后院去。”苏宛反身朝王府门内走去,黄怡茫然而窃喜地看过梨脂,跟在她身后进了去。
后院是护士们住的地方,窄小而没有过多点缀,这个时候院里没有人,苏宛进入其中一间,金灿灿的光芒斜斜落在说面,门口,苏宛在阴影之下,平添几分捉摸不透。
梨脂身后是一个个头和她齐高,穿着紫色衫群的姑娘,进来时看向她一眼,忙恭顺地跪在地上。
“娘娘,奴婢方才在花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操作,转身去找她时才遍寻不得,刚好遇见她在找什么,奴婢多问了一嘴才知道。”
姑娘茫然跪在地上,惊慌得不知所措。
“启禀主子,就是她告诉奴婢,这几夜晚上出恭时,见着花红枕头地上露出小小的瓶子,今早进来大家伙一块儿整理床铺,她枕头下面什么都没了。”
姑娘点头如捣蒜。
“正是,而且奴婢认得那瓶子,同咱们日常用来装香水的到差不差,当时还以为她近日受了娘娘点拨,不同其他人接触,做得事也是娘娘吩咐的,没敢上前看个究竟。”
苏宛拧眉:“还有谁见过?”
姑娘沉吟片刻后摇头:“奴婢没有听说有人见过。”
“本宫确实让她独自操练,所以与你们自是不同,你没有说嘴,倒是显得懂事。”她向梨脂抛去眼色,见梨脂上前去搀扶起姑娘,叮嘱了句:“回去罢,用心些。”
温润如玉的神色在光芒下忽现,姑娘如同得了苏宛提点,露出欣喜的笑容告别出了去。
姑娘走后,梨脂见到苏宛脸上逐渐泛起的冷厉。
“她素来跟奴婢是有些投缘的,应是没什么大碍。”闻言,苏宛收回眸光,她看过在一旁沉默着的黄怡,朱唇轻启。
“这个月本宫还未曾巡视过铺子,这一折腾本宫已没了心思,怡儿替本宫跑一趟罢,身子乏了,本宫回去歇着。”
她伸出手腕儿,搭在梨脂手中,珊珊作响的步子穿过梅林,光秃秃的枝干一片,眼中尽是荒凉,过了桥,才是绿色盎然,生机一片。
潺潺的流水,碧玉般的蓝天。
这样大好的日子,不做点儿大事,对不起有心人的处心积虑。
午睡之后,苏宛拿出已放置多日的针线,一点点绣着她的心意,歪歪扭扭的走针虽拿不出手,消磨时光总是好的,偶尔在梨脂的指点下,她已精进不少。
入夜,可听院中蛐蛐蟋蟀声音清晰,清辉月华,缭绕大地。
苏宛放下细针,眨眼微微哈欠。
黄怡从外走近时,恍然发现她已沉稳不少,她们都在变化着,黄怡从桌上端起茶盏,仰首一饮而尽,抬袖擦擦嘴边,神色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