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廊下,廊道蜿蜒处,一抹黑影快速闪动,一跃而入进廊旁齐人高的夹竹桃丛中。
殷红的花朵儿颤动,绿枝抖了几抖。
三人自从苏若涵所在的蓬溪阁出来,承王府没有人送,前后廊道下看不见承王府半个人影,黄怡走在中间,见花红低着头走路,一股脑只顾着跟着走。
“主子,咱们该从哪条路出去?这里跟咱们进来时不一样了。”
承王府的布局,苏宛就算闭着眼仍知道如何走出来,在这里,所经过之处,全是她和他的嬉闹欢愉,如胶似漆,琴瑟调和。
苏宛怔然望着那抹黑影消失的地方,没回答。
“你究竟在里面加了什么,承王妃如此感兴趣?”
黄怡回首嗔怪着花红,却见她将头别向路旁,气得黄怡跺脚,继续朝前走着,眉目远眺,盯着廊下和小径分叉口,突然一扬手。
“前面有个人,奴婢去问问该怎么走。”
她话音一落,身子已到苏宛身侧,手腕被她紧紧抓住,沉声道:“不用去追了。”
望着苏宛明明暗寂深沉黑眸直视人影,感受到抓着她的手腕愈发用力,黄怡不明所以地跟着调头看向那人影:“咦,那人好像,像个熟悉的人。”
“人呢?怎么不见了?”
苏宛这才松开手,小声:“既是熟悉的人,怎会绕道走?”冷睨一眼黄怡,见她垂首,嘀咕着:“奴婢被这里毫无章法的花花绿绿看花了眼,是奴婢眼拙。”
承王府的景致,不明其中的人要么会迷路,要么会深陷妖娆不可拔。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她呵斥过,沿着看似幽深的小径朝前去。
承王府门口,琰王府马车前。
“胥掌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黄怡讶异看着一脸愁苦的暗蓝色锦服中年男子,苏宛听见唤声,侧首看向马车之后,来人拱手朝她辑礼。
“娘娘,铺子里来了人指名道姓要见主子,奴才用了各种方法搪塞不过,这不,这两日闹得铺子无法正常营业,奴才这才……才来这里。”
“胥掌柜,你是今日才当值吗?当王主子娘娘是谁,要见就见吗?”
黄怡厉声喝出后,说完忍不住朝后看了眼苏宛面无表情,凛不可犯。
“是,是,可这,奴才倘若有法子,怎会被逼到这里来?主子娘娘定期查看账簿,自是知晓这些时日以来咱们铺子的收支情况,若娘娘不去,奴才恐怕,恐怕……”
什么事竟然让堂堂七尺男儿无法说清?
“是谁胆敢在娘娘的铺子里闹事?你没告诉闹事者, 那铺子是主子娘娘的吗?再者说,满京城尤其是女眷,谁人不知那是主子娘娘的?”
未等苏宛开口,黄怡再次替她发话。
“这——奴才自然是晦涩有过表示,他们也是懂的,看样子就是故意要……”
胥掌柜愁眉不展。
故意要让她出面才肯解决?苏宛微眯双眼看向胥掌柜,看的他不由得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脚尖,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殃及到他办事不力。
苏宛转首看了眼默然如同不存在的花红,淡淡道了句:“罢了,既然对方如此有诚心,本宫不出现,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