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算回来了,苏府来人传话,奴才不好派人去催,只好一直守在这里。”
苏宛才下马踏,颜王府管家便焦虑着上前,春日里逐渐转暖,白日眼见便长了起来,去了趟林园,回来时仍见乱霞逐云,红遍了半边天,这是晴天才有的征兆。
“何事如此慌张?”自在她处碰壁,管家再不像往日那般直视苏宛,唯唯诺诺之态刻意保持着距离,苏宛对这变化感到满意,惺惺作态之人,本就让她感到不安,若不是看在他深的王爷信任,苏宛恐怕……
“苏府来人传话,苏老爷身子抱恙,希望娘娘可以回府看看。”
管家低垂着头,缓缓道出原委。
又抱恙?苏宛脑海中回忆着这几次见到苏亨时的情形,并未发现他有情形紧急之时,更何况,她时有派人回去送东西,难不成突然恶化?
在苏亨心中,除却银钱、苏若涵、苏若刚,便再没有什么能让他一病不起的了。
“几时来传话的?”苏宛不急不忙着问出口,面无表情地道。
“王妃娘娘前脚走,后脚苏府就来人传话了。”如此,看来承王妃也有可能回去了。
“知道了。”说着,苏宛并未立刻上马车,反而是进了碧玉阁,好一会儿之后,才出了来。
如同她猜想那般,承王府的马车在苏府门口看似已停了一阵,苏宛下来时,瞥见云卷玉舒,正在疾驰而去,压顶的苍穹似有描述不尽的宽阔,无边无际。
“二小姐,总算回来了。”狗子上前脸色难看的道,看上去更像是在刻意等她,苏宛不禁心襟一凛,难道苏亨……
“走时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她不解着,步伐加快了去。
“这——奴才也不知道老爷他同承王说了些什么……”听见这里,苏宛步伐放缓,眸中氤氲一片,那是狗子看了后发抖的神色。
他抬手掌嘴道:“奴才多嘴,二小姐权当奴才该死,说错了话。”
苏宛停下步伐,冷睨着他的举动,面无表情。
“知道忠叔他……”她的话还未讲完,狗子眸中已散发出恐惧,左顾右盼见没有其他人靠近,忙恭顺着垂首,用手扫过额头细汗,微微上前一步,沙哑着的声音问道:“二小姐想知道什么?”
苏宛这才启步,徐徐朝着富春阁方向走去,狗子不解着望向她,碎步几步从身旁奴才手中抢过灯笼,瞪了奴才一眼才躬着腰回到苏宛身后,年纪轻轻却见堆起的褶子,精明而忐忑的眸色不断朝前探望过去。
遥远看上去,他们不过是寻常走路的主仆。
“本宫且问你,大娘娘家可有差人来府里?”病中苏亨说过些什么,兴许他忘了,可苏宛却记着,记得清清楚楚,察觉到身后跟着的人影有微微迟疑,方才听见:“近日府里,没有客人往来。”
他的语言听上去有些拿不准。
“时间范围扩大至一个月。”苏宛提醒着。
两人一前一后徐徐走着,梨脂在苏宛身后,如同隐形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