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了解这些,从苏府入手兴许是个方法,想到这里,苏宛复又唤来梨脂。
“近来苏府里你替本宫多去走动,若是听闻短缺了什么,不用通报本宫,直接送去便是,当然,若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之处,也要一并告诉本宫。”
关于成千上万的假钱,她不会出手相助,但是慰问这方面,苏宛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他们,要在她手底下渐渐没落,才会让苏宛产生幸福感。
“是。”
梨脂未见到苏宛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垂首辑礼后又出了房间。
“主子,银票被换一事,奴婢迟迟未见你有任何安排,难道我们就任由害我们的人逍遥自在?”黄怡从外面进来,带了几分埋怨,看样子是积怨已久。
苏宛莞尔一笑,坐在她身侧,牵了牵她手,让她好转过身子,声线平静地说:“事情发生,到本宫教训完楚府回来,共有几天?”
不知道苏宛这么问是何意,黄怡眨巴着眼不情愿的算道:“加上送信时间,差不多快四天了。”她嘟囔着嘴答。
“四天,一切皆有可能,就算本宫想去苏府里探个究竟,早已于事无补,咱们又何苦做这些无用功?”
苏宛起身,背向黄怡,望着窗外,微风和煦,时节正好,过不了节日,该是能见着新芽儿了。
黄怡随着苏宛转身,望着她不可及的身影,咬着嘴唇似在做无奈的接受。
“主子从未和人有过积怨,从来都是对人友善,菩萨心肠,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招惹人?说到底,就算主子不说,奴婢也能猜出来是谁做的。”
她眼睛冒着光亮,微睁道:“难不成她们知道主子要离京,算好了时机?”
“不会,琰王府的人,你上次已清理过,剩下的,都没那个胆,做这事的人,是算准了天衣无缝,想要扣在本宫身上,只是没想道本宫会带了人去。”
若非她在假币盛行关键时期多有一番顾虑,可能真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苏宛自忖。
“主子英明。”黄怡的忧虑散去,转而直接恭维道。
“让你看的店铺,了解的怎么样了?”苏宛侧首回眸一笑,什么英明,不过是吃过的亏太多了,她有样学样,照着他们的方法做了再还了回去而已。
可惜,这两个人还是老样子,丝毫没有长进,否则,要绊倒孤零零的苏宛一人,何其容易。
“布店,奴婢已去再次了解过现场客流,几日下来,一个人影都没有见着,其余几家店,不是掌柜的不在,就是掌柜的不同意,主子,这些店,都是承王的吗?”
听见黄怡这么一问,苏宛露出欣闻来,迟疑片刻,柔和答道:“是的。”
“为什么?这些店,先不论好不好,光价格就超出其他店铺的好几倍,而且,都是些眼下发展得并不好的。”
黄怡打心眼里替苏宛着急:“主子的钱要么都给琰王充当军饷,前不久又给老爷送去那么多,再这么用下去,主子自己还能有什么?”
原来在她心中,是害怕再回到从前孤苦的日子。
“你放心,本宫再不济,也不会再沦落回从前。”苏宛回答得斩钉截铁,黄怡愣了愣,垂眸小声地说出了许久她不敢提起的话题。
“其实——不光三小姐和老爷,还有夫人,苏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说主子病后性情大变,起初奴婢也很怕,战战兢兢地,夜里睡觉睡不安稳。”
她瑟缩着说道这里,抬眸看了眼苏宛脸色,见她没有变得难看,才继续道:“经历三小姐要对奴婢下手那次,奴婢做好了再无侍奉主子的可能,当醒来在琰王府的那一刻,奴婢才知道错怪了主子。”
黄怡咬了咬嘴唇,将要说的话,压抑的情感,一次宣泄了出来:“如果不是主子,奴婢再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人会对奴婢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