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站起来后,林恒不动声色的低头快速翻课本,想找到那一页概念推给时延念。
还没找到,就听到时延平静道:一,整体和部分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
林恒抬头,难得露出怔愣的神色。
二,整体居于主导地位,统率着部分。
三,整体和部分二者不可分割,相互影响。
巧了,昨晚时延刚背过。
所有同学都下意识低头去看必修课本,时延背的跟书上一字不差。
政治老师先是一愣,随后笑容扩大根本掩饰不住,握着手里的课本在讲台上敲了敲:很好,坐下吧。
他环顾了一圈班上的人:看到没,时延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并且认真完成了。你们很多人是不是都在这临阵磨枪呢,我看的很清楚哈。不要不把非书面作业当作业,我看谁之后被点名背不过。
所有人:
重新坐下的时延抬头看了眼窗户的方向,江喻低头垂下眼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做得好。
时延抿了抿唇,昨晚江喻跟他说的方法,效果不错。
政治历史这一类科目,主要就是考察记忆概念,因此江喻在时延开始背之前,教了他快速记忆的方法。
死记硬背也可以很有趣。
江喻曾经有一次期末考没准备,只用了上学路上堵车的二十分钟,就背完了两张老师考前发的概念总结,最后出成绩只扣了四分。
需要记得两点。其实很简单,你只要记住这两点就可以做到。
第一是静下心来,专注,并全身心相信自己肯定可以做到。江喻重读了相信两个字,任何时候不要妄自菲薄,在开始前先假定自己不可能做到,这是自己对自己设下的偏见。
第二就是记忆方法。举个例子,他指了下政治课本上有关于整体和部分的知识点,记忆这个概念的时候,就可以简化为:1整分区系,2整主统分,3二不割影。背的时候牢牢记住这几个关键字,到时候回想起来,自己就会自动把概念补全。
或者可以再二次改的有意思一点,用谐音方便记忆。可以没什么逻辑,好记就行,比如屈膝之后统计分数,哥不就赢了。
时延:
听上去似乎挺好笑的,但实际上却对记忆很有帮助。
如果时延昨晚是靠一遍遍去直接背概念,那么一宿过去估计就忘得七七八八。但是通过昨晚江喻举的例子,时延对这几个关键字记得很清楚,而看过的概念通过关键字提醒,很容易就重新连贯起来了。
一张纸推到时延跟前,他转头看了一眼林恒,又低头去看那张纸。
上面画了一个有点歪歪扭扭丑丑的小人,勉强能看出是比了一个大拇指。
江喻好奇的低头看到了,心想这画工真是鬼斧神工。
时延想了想补了一句话,又给林恒推回去。
林恒低头一看,时延潇洒的大字写着
[禁止丑化帅哥]
林恒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写了一行字,又推过去。
方方正正的字体,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
[虽然但是,你可能误会了,这是我。]
时延:
江喻忍笑忍得很痛苦。
周一最后一节课,惯例全校大扫除。
各班各自分配一块区域,每个人按照分工完成自己的部分。
时延跟林恒被分配去拖走廊,这个活说轻松也轻松,说烦人也挺烦人。拖地虽然只需要花个几分钟,但是要先等姜凯琪和简凯鑫扫完。而且人多的时候不能拖,要等没人来回进出走动了再拖,才不会又踩脏。
所以一开始时延和林恒没什么事做,只能干等着。
等时延打扫完准备回家,收拾书包时才发现简丌给他发过消息,而且是早上发的。
大扫除都是做完自己那部分就可以回家,时延因为拖地才留到最后,班里已经不剩多少人了,教学楼里空荡荡的格外安静。
他看到消息给简丌打电话,结果没人接。
时延想了想,还是打算去天台看一眼。
让林恒先回去之后,时延拎着包匆匆上到了顶层。
之前时延没来过这里,楼顶的灯没开,他摸索着推开门,因为不熟悉差点被门口的台阶绊倒。
到了十月份,虽然深北市的天气还没有开始变凉,天黑的时间却明显早了很多,天台上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
时延还没适应光线,隐约看到天台上有一处平台,看不清有没有人。
阿派?
他打算开一下手机的手电筒,屏幕刚刚亮起,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第13章
突然被人抓住,时延压下自己的条件反射,站着没动。
刚刚按亮了的屏幕又暗下去,时延的动作被打断,整个天台又重新暗了下去。
开手电。
韩闫宇烦躁的压低声音,只要撞上时延,就没什么好事儿。
江喻靠在墙上看着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觉得韩闫宇听上去不是很高兴。
时延一顿:你能先松开我吗。
韩闫宇反而手上用力:你先开手电。
时延没说话,点开了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才看清韩闫宇的表情。
他看起来心情糟糕透顶。
韩闫宇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站起身来。
时延看了一圈四周:简丌呢?
韩闫宇稍显冷淡的道:不知道。
他下午翘了两节课,后来睡着迷迷糊糊听见简丌好像接了个电话,又睡过去了。醒的时候发现天黑了,简丌不见人影,走了也没跟他说一声。
这其实挺反常的,因为简丌平时不会这样,如果有事要先走,至少会给他说一声。想摸手机给简丌打个电话问问,才发现手机忘在教室了,没带过来。
听韩闫宇的意思简丌早就走了,时延不由得一愣。虽说不知道韩闫宇为什么一直在这里等,还是解释了一下:我刚刚才看到消息,不是故意,抱歉。
韩闫宇看不出信没信,有些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两个人这还是第一次私底下有接触,简丌也不在,气氛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除了知道对方叫什么,时延和韩闫宇对彼此来说就是纯粹的陌生人,况且尽管时延不是有意,但韩闫宇到底被晾了好长时间,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言,都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时延才道:今天先回去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手里的手电筒随着他的动作转移了光线。
等会。
时延停住:怎么了?
韩闫宇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落在时延手里的光源上,半天才咬牙道:我有夜盲症。
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就连简丌都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不小心睡过头,睁开眼什么都看不见,韩闫宇怎么可能留在天台等时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