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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5)(1 / 2)

但邱元初觉得,即使是将来做丈夫,也要做最好的、最优秀的。

首先各种不良习惯,比如贪杯好色、吸烟赌博,都是万万不能沾惹的恶习。

邱元初披上外套,推开沉重的门,寒气便迎面而至。

去看看父亲新娶的那位继母。

他裹着衣服,不含一丝感情的对小厮吩咐道。

作为邱府的长子,邱元初和那位早逝的温柔女子相处的时间最长,相较于两个弟弟对母亲的感情更深,自然不会对父亲用正妻之礼迎来的继母有什么好印象。

现在闲来无事,他倒要去看看勾得老头子一大把年纪还坚持续弦的小寡妇,到底是怎么个狐媚样子。

要是安分的话还好说,邱府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吃干饭的闲人。

但要不是个知情识趣的,占着辈分行骄横跋扈之事,那就不要怪他不手下留情了。

已是深夜,邱元初摸到还没来得及改变布置的喜房,毫不犹豫的打开大门。

凛冽的寒风一下子就涌进去,把屋内好容易积聚起来的热乎气冲散了很多。

然而邱元初对于自己半夜闯进继母的新房没有丝毫愧疚之情,反而穿着军靴踢踢踏踏的朝内室闯进来,摆明了找茬的架势。

小厮担心起来什么冲突,但又不敢擅闯主人家的寝房,只能站在外边等着,随时听着里面的动静。

想象中的争执声并没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出奇的平静,是一种极其古怪、暗藏玄机的平静,仿佛风暴酝酿前片刻的安宁。

小厮莫名的感觉心悸。

苍天在上,邱元初在进房之前早就想好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来挖苦那个委身人.妻的男孩,给他在元帅府好好立个规矩,知道知道谁才是家里的主人。

可刚正式接下掌家名头的新家主,邱元初万万没想到在那个不靠谱的父亲死去的第一天,自己的亲生弟弟和才过门的寡母竟然躺在同一张床上。

仅仅是惊鸿一瞥,只看到那人隽美的侧脸,邱元初似乎明白老头子执意续娶的原因了。

纤长浓密的鸦羽乌泱泱簇在一起,唇角嫣红,在昏黄的灯光下也不减半分艳色。

他睡得沉且甜,衣裳凌乱。

裸.露的小腿秾纤合度,手臂上的软肉泛着粉粉的光泽,五官漂亮秾丽却不显半分女气。

雪白尖细的下巴被男人单手托着,温柔小心地吻上唇角,动作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

软软的唇肉被压得凹陷下去,邱元迩有些控制不住地沉溺于这种古怪的触感,黯淡如豆的灯焰给两个人笼上层香艳缠.绵的光晕。

邱元初看得有点呆,马上就要冲破喉咙的话突然哽在那里,脖颈起伏的弧度不上不下的滚动数下,有种难言的尴尬。

按照正常的做法,他应该厉声喝止弟弟有悖人伦的荒唐行径,把那个同时惑人的精怪驱逐出府自生自灭,以免祸乱家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呆愣愣地盯着。

不着一物的雪白无暇的脚掌无意识地微微蜷缩,像是被亲狠了一般,纤细的手臂虚虚地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无力推拒。

两人分开之后,那嫣红的一点变得更加润泽光亮,看上去鲜艳欲滴,像朵亟待采摘的装饰用的艳花。

也像是沙漠里遇见的红艳野果,激得干渴难耐的旅人唇齿生津。

担心出事的小厮咬咬牙,低着头冲进内室,看到里面的一幕几乎快要疯了。

二少爷!

他下意识喊了邱元迩一声,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被吓的。

邱元迩侧着上半身,正好与定定看着他们的邱元初对上视线。

他没有任何心虚或者退让的意思,似乎感知到什么威胁性,把微生尘往自己怀里压压,有如求偶期的雄兽,对着每一个试图接近配偶的同性呲牙咧嘴。

微生尘睡得再死,也被接二连三进来的人吵醒了。

他困得厉害,靠在人怀里很秀气的轻轻打哈欠。

眼睫上垂着滴泪,将昏黄的灯光反射出奇异的色彩。

干什么呀?怎么这么吵?

虽然是质问的话,但是用困倦迷糊的小语气说出来,总有点撒娇的味道。

拉着对方衣襟挡声音,像是只在沙漠里想让自己舒服一些的小鸵鸟,抖着翅膀把毛绒绒的小脑袋埋进土里,假装不受外界影响继续睡觉。

邱元迩轻轻把微生尘放到床上,并没有过多言语,只需要淡淡的一个眼神,兄弟俩就极有默契的明白对方的意思。

两个人一语不发的同时离开父亲没来得及使用的婚房,走到宽敞的院子里。

邱元初看着眼前与自己几乎等高的年轻弟弟,语气中不知从哪里带着兴师问罪的薄怒,说吧,怎么回事?

就是大哥看见的意思。邱元迩干脆直接的承认下一切,我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

作为吸收了西方前卫思想潮流的画家,邱元迩经常会做一些平城百姓看起来怪诞离奇的事情,仅仅只是为了好玩。

但这还是他头一次这样郑重的做出承诺,意志坚定地要和一个人在一起。

不行!

时代早就变了,邱元初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可他却断然拒绝了弟弟的请求。

别说只是还没娶进门的小妈,就算是明媒正娶,经过洞房的也未必不能考虑。

邱元初说不清因为什么理由,总之就是不想让弟弟顺利结婚。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站不住脚的理由,从虚伪古板的三纲五常,到自由恋爱要先争得对方同意,前言不搭后语的自相矛盾,每个字里都带着心虚。

眼瞧着弟弟露出奇怪的眼神,似乎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

邱元初忽然脑袋一抽,想起来另一个理由。

长幼有序,长子结婚之前,次子的感情生活先放放吧。

???

!!!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总不能因为大哥不结婚,几个弟弟就要一直当单身狗啊!

邱元迩简直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理由?

就像邱元初已经开始怀疑嘴巴它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自动说出完全不能顺利通过脑回路的荒唐话来。

凭什么?你身边连个亲近人都没有,更别说结婚的对象了,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和微生在一起。

邱元迩大声说道。

结婚对象...

邱元初默默咀嚼这个词。

视线的余光瞟向父亲新房的方向。

婚礼突然变丧礼,那里还没来得及布置成丧事该有的模样,仍然披红挂绿、喜气洋洋,像是真正的新婚现场。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这该是个洞房花烛、帐暖芙蓉的销魂夜。

温柔乡,美人帐,锦缎被,瑞脑香。

香侵锦被翻红浪,梦入巫山起雨云。

那个江湖术士,满嘴跑火车的骗子或许有句话说得还挺对。

今天的确是个娶亲迎亲的黄道吉日。

细细的清风吹过,月朗星稀。

这是个晴朗的夜。

月很好,天气很好。

人...也很好。

邱元初想起之前看到史料里记载蛮族的习俗。

据说那里的部族,父亲死后儿子会继承他所有的遗产。

包括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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