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刚被自己抢回来的小新娘居然趁寨子里的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还在外面和不知道什么人鬼混好几天。
回来还比之前变得肉肉的,过得很爽的样子。
当初就应该让凌十三把后头那群狗男人一起绑回来,让他好好讯问一边那几个奸.夫。
土匪头子暗自磨磨后槽牙,吞下舌根泛着酸苦的唾液。
他臭着脸,语气很生硬,阴阳怪气的挑着浓黑的眉毛,怎么?之前敢跑那么久,现在才觉得害怕?
微生尘雪色清丽的脸颊白得近乎透明,嫣红的嘴巴抿成细细一条平直的线:我没故意逃跑,你不要这么凶。
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尾音弱弱地打了个颤,带着细不见微的哭腔,纤长浓密的捷羽细细抖动,在眼脸处投下颤巍巍的黑影。
哦?是吗?
很慢,裹挟着冷淡嘲讽性笑意的低沉音色,质问一般的语气。
宴轻权手臂收拢,将怀里的一团温香软玉牢牢缚住,做出绝对占有的强势姿态。
跑那么远,也能是不故意的吗?
黑沉沉的凤眸傲慢凛冽,内里酝酿着狂乱风暴。
男人的嘴角是略微下垂的弧度,在平时淡笑的时候并不明显。
但是每当他敛起笑意,那张温润儒雅的书生玉面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这时那张满是锐利线条的脸上,才会真正像是坐拥一个山头的,视人命为草芥的残暴土匪。
微生尘觉得自己像是被天敌盯上的食草动物,对方尖锐的牙齿已经抵上他脆弱的脖颈,在流动着汩汩液体的紫色血管上示威似的研磨。
是一种恐吓,也是一种戏弄。
对于一起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细长无力的指头徒劳地试图扳开制住他的手臂,声音颤抖略带恳求。
别这样,我怕...
没有自保能力的美味小羊,正向留着口涎的豺狼祈求怜悯。
象征冷酷无情的薄唇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说出的话也是同样冷冰冰的语气。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就不会跑了。
跑出去又能怎么样?
他们对你不好吧?
不然怎么又把你送回来了?
宴轻权不知道自己应该感觉失落还是高兴。
刚得知小叛徒逃跑的时候,土匪头子带着一队人绕着山头差点把土全部翻开,却一无所获。
本来还想带狗的,但是阿黄被小叛徒带走了,其它的大狗又和微生尘不熟悉,怕不注意咬到他。
开始几个时辰,他想着如果要把小叛徒抓回来,他会怎么样,要狠下心关起来,造个精巧的笼子,困在里面的金丝雀永远也不能出来。
可后来土匪头子找到深夜,漫山遍野地寻找那娇气的一点点纤细身影,想听他轻轻的愉快笑声,想看他吃得开心时鼓鼓囊囊的嘴巴。
夜深人静,山中的野兽也休憩沉眠。
喊叫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宴轻权静静站在山脚的石头边上,凤眸微眯,似乎想要穿透黑夜,寻找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怎么都好,宴轻权想着,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就好。
......
后来宴轻权找到他了,他和外面的野男人过得很开心,好像根本没把寨子里的人(仅仅指土匪头子本人)放在心上。
但是那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又把他以同样的方式送回自己手上。
他视若珍宝的人被丢回来了。
宴轻权本该为失而复得感到高兴的。
但是他却因为微生尘那一点点不受珍爱觉得出离的愤怒。
完全忽略了凌十三神出鬼没,像个野人一样搂起新娘子,就沿着遍布机关的小路返回寨子的事实。
似曾相识的事情在陆家兄弟身边重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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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山鬼娶妻
陆崇恨不得把他弟弟撕了。
长得人模狗样的,做事却那么不靠谱。
直接导致他媳妇都丢了。
那个外貌狂野的某个直立行走的生物抱着他的小媳妇,沿着小路跑得飞快。
它好像对这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移动迅疾的同时还能避开周遭的陷阱。
又重新恢复自定义单身汉身份的陆崇又气又急,沿着抢跑他媳妇的东西的逃跑方向一路追踪。
直至深夜。
山中石块密集,地势崎岖,不适合骑马,只能徒步前行。
深夜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有也是某些肉食性猛兽幽秘的窥探,森林沉冷而危机四伏。
灯油快要燃尽,火光微微,有些树木上长着倒刺,稍不留神就将手心刺得鲜血淋漓。
陆崇扶着断崖前的一块石头,稍微舒缓一下紧绷的肌肉。
他对面的石壁上悬着个山洞,里面隐隐燃着火光,照得出人影幢幢。
在这种时刻,不管陆崇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该是注意到有些奇怪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背靠着石块,缓缓移动位置。
在保证自己有掩护的同时,转到一个可以看清山洞内部的视角。
火堆似乎围着坐了一圈人。
陆崇视力很好,半眯起眼睛,大概只能看到个轮廓。
那些人形的什么东西身上有长长的毛发,身材高大而健壮。
其中或许是领头的那个,怀里抱着个小小的红色物事。
陆崇对红色很敏感,因为他找了一晚上穿着红嫁衣的小新娘。
而刚刚这么巧,就正好像是住着野人一大家子的山洞里,突然出现了这一抹格格不入的艳色。
男人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闯进去把人夺回来,然而却被如同天堑一般的断崖拦住。
...操。
拳头重重砸在石头上。
近一些,再近一些,让他看清楚一些。
仿佛是上天听到了陆崇心底的祈求,他的视线真的更清晰了。
被抢走一整晚的小新娘闭着眼睛好似在昏睡。
肤色玉曜,浑然不问世事,好似沉睡百年的城堡佳人。
火光映在他瓷白无暇的脸上,掺着橘红色焰芒,莫名有种沉寂的,家的温馨。
好像回家的时候,就能看见的,躺在摇摇椅上的小妻子,坐在篝火旁等待丈夫归来。
脚边还卧着一只又肥又懒的白猫。
然而此时那一点点脆弱的雪色,被大红的嫁衣全然包裹住,荏弱娇小的陷在里面,窄细的腰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牢牢扶着。
丑陋的、粗鄙的不知道什么物种的东西,凑近了那张毫无所察的莹白小脸,意图玷污那一团纯色的美好。
天使般的睡颜恬静安然,狰狞的魔鬼欲将拉他堕入黑暗。
唇肉软嫩,坠着小巧可爱的一颗绯红色的唇珠,看上去圆润可口。
陆崇心砰砰跳得极快,神情几乎是有些痴滞的,呆愣望向对面。
他该是生气的,愤怒的,恨不得撕碎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