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辛安整个人愣了,辛澄澄澈的双眸却直直在警局里四处扫动着,直到看见冷弈溟,又问:“姐姐,他是什么职位啊?”
辛安站在他身边小了一大截,哪怕她是姐姐,却分明就是需要被人保护的模样,宽大的衣衫遮住她隆起的小腹,看不出模样。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樊氏安踏进警署,看向冷弈溟道:“你的前任姐夫,是江城警署局长,冷弈溟。”
辛澄直直看着他,澄澈的眸底分明带着凉意。
就是这个男人,伤得他姐姐遍体鳞伤吗?
身后的庄羌匆匆追上来,顿时懂了‘无关的人’指的是谁,连忙道:“樊少爷,请问你到这里来是有事吗?”
樊氏安头也没回,看着冷弈溟笑道:“我送我未婚妻来录口供!”
轰!
一句话落地,整个警局里的人都明显感觉到自家局长那恨不得掏出枪就崩人的压迫感!
有两个小警员默默靠近冷弈溟,不敢动却又不得不守着,生怕他一个想不通就掏枪了!
樊氏安身边更是有人立马靠近,时时刻刻都注意着,不敢疏忽!
辛澄回头看他一眼,默默道:“樊哥哥,你是说我姐姐吗?”
樊氏安笑着微微点头,上前就想揽过辛安的腰身,却被辛澄一伸手挡住了:“樊哥哥,很抱歉,我姐姐不是你未婚妻。”
辛安站在原地整个人被辛澄、被樊氏安、被冷弈溟都弄得有些难受,只微微蹙眉问庄羌:“不录口供的话,我先走了?”
“录!”
猛地一声,冷弈溟掷地有声的开口,一双漆黑的眸紧紧锁着她毫不放松。
辛安抬眸看过去,漂亮的眸里仿佛不认识那个男人般!
那一眼的冷漠让冷弈溟忍不住的慌了神,乱了心。
她到底,还是伤透了心吗,哪怕知道他们的孩子还在,她终究是无法对他改观一点点,是吗?
冷弈溟沉默两秒,才到:“到我办公室录口供。”
说罢,冷弈溟转身就往办公室里走,辛安却默默走到庄羌的位置前坐下,道:“录吧。”
庄羌位置前坐着的小警员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起身连滚带爬的迅速走开,不敢应。
冷弈溟转头看着她,眉头紧紧锁着。
辛澄走到另一边坐下,对对面的小警员道:“我也需要录是吗,那请开始吧。”
樊氏安默默站在旁边看着,嘴角都是对冷弈溟嘲讽的笑。
到底,那个男人还是不足以匹配的站在辛安身边!
冷弈溟深深看她一眼默默走到她面前坐下,摊开面前的笔记本久久说不出话来。
辛安默默看着他,那眼神就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冷弈溟心里一紧,握着笔的手轻微颤抖着放下,庄羌连忙走到身后道:“你们问,我来记录,我来记录……”
辛安看他一眼没说话,只等着冷弈溟说话。
冷弈溟狠狠深呼吸,看着她的目光里都带着愧疚,许久才问出一句:“你、还好吗?”
辛安放置在膝盖上的小手狠狠握紧,面上却纹丝不动,轻松答道:“谢谢冷爷的关心,我很好。”
冷爷?
冷弈溟转头深呼吸,又问:“孩子呢,他……”
“冷爷。”
倏地,辛安开口打断他的话,凉凉开口:“你若是要问我的事,可以换个时间吗,我是来录口供的,不是来处理私人问题的。”
一句话,冷弈溟被狠狠打脸,偌大的警局里没人敢开口说半个字,甚至连呼吸都悄悄屏住了!
庄羌后退开一步,突然觉得自己让辛安来录口供就是错误的决定!
冷弈溟深深看着她,眸底翻涌的都是沉淀的疯狂和怜惜,哪怕他不顾颜面,忍不住在所有人面前询问她,她终究是恼了……
并且,这一次的恼,说不定再也不会原谅他……
“冷爷,若是你不能继续工作,那可以换个人来吗?”辛安轻声开口,面色淡定而冷漠:“我待会儿还有事。”
冷弈溟垂落身边的大掌紧握成拳,到底只能收拾了情绪问:“你那天,为什么会在出租车上,你跟那司机认识吗?”
辛安默默看他一眼,轻声回答道:“我跟……前夫吵架正要离开家,从家里出来上了出租车,我不认识那个司机。”
前夫?
两个字落地,冷弈溟仰头狠狠深呼吸:“提醒你一句,你暂时还没有离婚!”
“我……”
“下一个问题。”冷弈溟打断她的话,又问:“你看见那辆白色轿车上的司机了吗?或者你认识那辆车,那个司机吗?”
辛安沉默一下,眉头紧锁,却久久没有回答。
冷弈溟当然知道她的情况,毕竟樊玲玲打电话也汇报过,顿时看着辛安的模样有些担心。
辛安努力想要回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那辆车里的人是谁,甚至她连那场车祸都记不清了……
甚至,有种时间间隔越久,她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