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染脸色更加惨白,心脏揪成一团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他失忆了,谁都能记起,唯独忘记了她,她说再多,他也只当她在撒谎,在玩着欲擒故纵的游戏。
“沈梓川,你放了萧景城,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真正的主使人是我。因为我不甘心离婚,不甘心你有上百亿的家产,却只愿意给我一千万遣散费,更不甘心我的妹妹方嫣容马上就要嫁给你!
凭什么离了婚,你可以逍遥自在娶更年轻漂亮的女人,而我呢,却再也不能过上以前挥金如土的生活,钱花完了以后,只能去上班,辛辛苦苦一个月拿到手的钱还不到一万块,这点钱,够我做什么?
我受够了又穷又憋屈的日子,所以,我恨你,我请求萧景城跟我合作,我要痛痛快快找人揍你一顿……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方晓染说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听在沈梓川的耳朵里,虽然觉得这些很有可能并不是她要算计他的真实原因,但细究起来,也还算可圈可点没毛病。
“最后问你一句,抽血是怎么回事?”
看着貌似相信了她一番说辞的男人,方晓染缓缓勾唇,双手拽向男人森冷的手臂,用了浑身的力气,靠近他,讥诮地笑了,“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血,也是好的。”
“神经病!”
砰地一声!
男人毫不留情用力一甩,那拽着他手臂的女人被狼狈地甩跌在沙发上,后脑勺传来尖锐的刺痛,紧接着,头晕目眩,难受死了,方晓染禁不住趴在那儿干呕不已。
那么璀璨雪白的灯光下,男人眸底沉沉如深渊,戾气逐渐升腾为实质性的光芒。
他面无表情盯着她,憎恶地轻笑起来,声音冷酷得没有一丝情绪,“很好,你很快就会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沈梓川不再多看狼狈的方晓染一眼,转身走到落地窗边,给沈白打了个电话。
很快,沈白急匆匆走进来,看见地板上鼻青脸肿不省人事的萧景城,以及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不断干呕的方晓染,一时有些发愣。
看这凌乱惨烈的现场,像是抓奸啊。
沈梓川哪里管沈白在想什么,修长的几根手指攥紧了手机,掀了掀痕迹很重的眼皮,勾唇冷笑,“男的送到医院,只要没死就行,至于她——”
沉冷目光凉薄地盯着方晓染,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口,“弄晕了带走!”
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前太太,沈白能怎么办?
面对方晓染凄惨哀绝的眼神,沈白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手起刀落,手掌劈在她的后脖颈上。
力道恰到好处,刚刚能够把方晓染打晕了,又不至于伤害到她的身体和脑部神经。
方晓染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失去意识前用尽力气喊道,“沈梓川,求你,放过景城!”
一句话,成功让沈梓川的脸色阴沉下来。
方晓染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触目是一片熟悉的装饰。
她喜欢的席梦思大床,小小的橘黄色台灯,还有她在跳蚤市场讨来的陶瓷玩偶——
原来,她被沈白打晕后,又被送到了四年婚姻中她一直呆着的那间客房里。
“呵,睡了一天一夜,你可算是醒了。”
年轻女人讥诮的冷笑声,突兀地响在了方晓染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