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扶苏走出帅帐之时,一阵恶寒从他的心底升起。远处的大营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一个巡逻的武士。大营两旁的卫士营帐也是冷冷清清的。
“来人啊,有没有人?”扶苏对着空空荡荡的大营周围嘶声狂吼。
“太子…太子…”一个人影一瘸一拐从远处的一座斥候营中走出来。
扶苏一个跨步,来到刚才被嬴政扔出大营的斥候的面前。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都走了,都投降了刑奴军团,呜呜…那些混蛋,说走就走了,也不叫上我,呜呜…这些没良心的,太…太子…如果不是来给你们报告情报,俺不会被我的兄弟们给扔下的。呜呜!我的忠诚换来的是差一点断了一条腿啊!”斥候抱住自己的瘸腿,低声地嚎哭道。
扶苏瞥了一眼被自己父亲扔出大营摔断了右腿的斥候,随即,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斥候的右腿膝盖处,然后,站起身来,朝着这位斥候拱了拱手,算是一个太子对一名普通斥候的一次道歉。接着,扶苏拍拍斥候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你的情况不会太过严重的,修养一段时间就自己好的。告诉我,还有多少个兄弟留在了营帐之中?”
“都…都走了。哎!”斥候叹息了一声。低声嘟囔道:“我们军团还不如其他几个藩王的精锐军团,我们就是一盘散沙!没有一点凝聚力,大家都很怕大帝,性格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杀人。也只有我…来好心报信,可换来的是断腿啊!”
扶苏对自己的父亲也是没有了语言了,这几年来,父亲逐渐失去了一切。脾气也变得越来越不好,动不动就杀人,他的后宫那些宫女和妃子被杀掉的杀掉,逃走的逃走了,上吊的上吊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人了,原来的后宫由于没有人打理,也逐渐废弃了。
这些年,要不是扶苏重新召集起那些流散的西秦禁军的士兵。还无法拥有的一个这样的军团,这些禁军士兵都是蒙恬、李信和溃散的白起、王乾、王翦留下的士兵。
扶苏看着空落落的军营,无端地想哭,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一个百万人的军团,在第一战中就损失过半,余下的一半战士居然都义无反顾地投奔了他们的敌人。抛弃了他们的最高长官!
扶苏长长地喘口气,扑通一声,一咕噜坐在地上,盯住勉强挺立起身体的斥候。“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几口人?”
“报告太子,小人在东山郡人,家里人都死光了。都是饿死的,哎!就我能成为一名武士,加入军队,杀人打仗才能生存下来!”
扶苏心头一阵汗颜,这些年在父亲和他的治下,民不聊生,连年灾祸。加上父亲几乎发狂般的倒行逆施,苛政和重税,在西秦关中和关西一带,几乎十室九空。能够活下来的除了武士,就是那些移居在此的西蛮和西弥人家。
“哎!你准备怎么打算,是跟着我冲出去,还是投降?”扶苏轻声地叹息一声,目光看向那名斥候。
斥候苦笑一声,低声道:“太子,你说我们能冲的出去吗?俺听说第七师团师团长想带人冲出去,结果刚发动冲锋,他和他的一千名特种禁卫团就被一次真元弩齐射,全部干掉。我听说禁军的三大军团也已经投降,连元首亲自组建起来的帝国最忠诚的军队都投降了,太子,你觉得你能冲得出去?”
扶苏被斥候的一段话梗了一下。他实在想不通,南楚帝国的军队居然强大得这个地步。如果这样下去,再过几年,不是要横扫整个三大域了?
“扶苏,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孬种,你的军团了,难道都死啦?”当嬴政走出营帐之时,看着空空荡荡的大营区,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他怒声骂道,狂躁的性格让对着扶苏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扶苏看着父皇狂暴的性格再次显露无遗,也是无语,他在想是自己偷偷地投降了,还是陪着父皇拼死突围。反正突围就是死,自己偷偷的投降心头又过意不去。
嬴政大步来到扶苏的跟前,啪的一耳光扇在扶苏的脸上,扶苏的身体倒飞而去。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惊讶地站起身来,不是因为父皇对自己出手,也不是因为身上的剧烈疼痛。而是看着嬴政正在一耳光一耳光抽着他自己的耳光。
“我混蛋呀,我混蛋,我混蛋呀,我混蛋啊。小苏苏,小魔尼,小魔尼啊,我们来玩游戏啊,玩游戏啊!呵呵呵呵!”嬴政连续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后。脸上鲜血淋漓,傻傻地笑着,蹦蹦跳跳的奔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