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言回身,趁他不备,偷偷啄吻了一下蓝石楠唇角,又退了几步。“我就知道会如此,阿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有的话不说便不说,我不逼你。”
是啊,他没有逼他。
蓝石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飞花楼的,他回去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等众弟子发现他没有及时到场,央封天麒去看时,蓝石楠已经在被子里浑浑噩噩烧得快熟了。
那一次虽然救了过来,但从此蓝石楠就落下了入春时见风咳嗽的毛病,咳着咳着还会发热。
而李顾言,当真是整整三年没有出现。
长生教仍然时不时有些行动,但已经比较从前收敛了太多。它原本也不是杀人放火的正经魔教,只是与中原武林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但立场不同,从一开始就不该有什么牵扯。
为什么就是那一句,说不出口呢?之所以他想何连回去看看,就是觉得,如果他能像那孩子那样勇敢,说不定就不会有本不该有的遗憾了。
“连连,机会只有一次,你要好好把握。”
……
“宫里怎么说?”
正风道:“宫里态度暧昧着,只说皇后有这个打算,倒没说多么笃定。”
饶是封天麟在战场上磨炼得再冷静理智,此刻也理智不起来。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断袖,天生的,用不用你给我再验验?”
正风猛地后退一大步,“不必了,小侯爷的确是断袖,这是全神都的达官贵人都知道的。”他想了想,又道:“可是现在皇后说你不是,你就不是了。”
封天麟用眼神在问,这是什么狗屁话?
“皇后向皇帝说,你断袖都是从前孟浪,少年人贪图新鲜而已。还说古往今来多少人有过龙阳癖好,不论真假,没见谁为了这就一辈子不结婚的。”
“她说得倒轻巧!”封天麟实在是没法忍受了,“他们还想我怎么样?连血肉还要给他们一口口吃掉吗?”
正风肃容道:“侯爷慎言,隔墙有耳。”
“许是我十年前那一场闹得不够大,现在大家都忘了,你说我再闹一场更大的如何?彻底断了他们的心思才好呢!”
不怪封天麟这么暴躁。长辈议亲的事在大庆无论如何也不能找借口推脱。更何况他身上有爵位,需要一个正统的继承人,这更给皇后添加了无数的理由。如果他的父母在,还能帮忙推脱一二,可丰田蓝所有有血亲的长辈都死绝了,他就像一块喷香的肉暴露在满街的狗面前,任他人摆布。
封天麟豁地站起来,“我得找端王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