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矮人群里走出一个带着兽骨链子的人,眼神异常严肃,看着我们,说了一通我不懂的话,虽然表情木讷,但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愤怒。
“焕雪、惜曼,你们来扶下婉怡。”白枫对我们说,然后站起身来,弯着腰吃力地对着那个似乎是部落首领的矮人说了一堆我同样听不懂的话。
我不知道白枫是如何和他们沟通的,但是我看见那个矮人的怒气渐渐消失,然后怀疑地看着我们,终于点点头,指了指他身后那条泥泞的小路。
“他答应给我们水粮,请我们到他家里去,但是我们必须帮忙做一件事,他才肯替婉怡解毒。”白枫走过来说,他抱起婉怡,然后带着我与惜曼跟随着矮人走。
那个矮人朝其它矮人吆喝一声,大家便纷纷散去了。我们一路走在坑坑洼洼崎岖不堪的小路上,脚步却不敢慢下来,因为婉怡已经不省人事了。
路上,我问白枫: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可以和他们交流吗?”
“这是矮人岛,在看见这些房子的时候,我就早该想到的,因为白家曾经收留过两个这类种族的矮人做下人,所以我会说一些他们的话,可是我刚才竟疏忽了,中了他们的圈套。”
“就是那条毒蛇吗?”
“矮人们的生活习性与其他地方的人不同,他们因为体型矮小而只能住在矮矮的屋子里,在进门时,不能猫着腰走那扇本已很矮的门进去,而是从旁边用柴草隐蔽着的一个洞钻进去,如果使劲拉开那扇只有半人高的正门,就会被一个早就安置好的草篓砸中,草篓里放着毒蛇,这是矮人们为抵御强大的外族人入侵所设的陷阱。”
“真毒!”惜曼害怕地小声低语道。
“那婉怡会有事吗?我们要帮他们做什么?”我继续问。
“刚才那个人,是这片矮人族的酋长,他的儿子哈布哈希两天前去森林深处的死亡谷打猎寻找可以做骨箭的兽骨,至今还没有回来,据说死亡谷险恶重重,迷失其中便是九死一生,没有人敢去营救。”
“所以他要我们去救他儿子?”惜曼问。
“是。”
“那个......哈布哈希为什么要赴险去什么死亡谷找死呢?”我不由气愤。
“那是他们的婚俗,在矮人族,如果小伙子爱上某个姑娘,须按传统习惯,孑然一身进深山老林猎取野兽一只,取其硬骨,精心雕刻成纤细的骨箭一支,然后在夜晚篝火狂欢时,藏匿静僻之处,一旦在狂舞中发现意中人出现,便瞄准她的背部张弓放矢。若骨箭折断,则婚事无望,即使小伙子百般求情也徒劳无益。若“爱情之箭”完好无缺,直刺皮肉,则婚事告成,即使姑娘一时拒绝也无济于事。之后要违抗这种约定俗成的婚姻风尚,势必招惹族人谴责。”
“这种方式不会把心爱的人刺伤吗?”惜曼惊问。
“据说,骨箭的箭头需浸透过一种专门配制的药草汁液,故被其射伤的肤肌并无痛感,也不会感染溃烂。”
白枫解释到此,我们已经来到了酋长屋前,庆幸的是,身为酋长,他的屋子要比普通矮人家的高出许多,我们总算可以站着进去,而且这间屋子正门也没有毒蛇的陷阱,因为酋长家门口还有守卫。
酋长家里布置原始简洁,还有一间简易的客厅,我们坐在用木材草藤编制的椅子里,吃着酋长招待的一些山芋和野果,看着酋长给婉怡灌了一碗药汤。
“他给婉怡喝的是什么?”我靠近白枫,小声问。
“他是在暂时压制婉怡体内的毒,我们需尽快帮助找回哈布哈希,婉怡的毒不能拖。”白枫低语道。
“如果我们找不到怎么办?如果我们也陷在了死亡谷怎么办?我觉得我们可以强抢解毒的药。”我看着像是睡死过去的婉怡,狠下心道。
白枫摇摇头,眼神不无忧怨:“村庄里没有解毒的药,矮人族从不打算替外来入侵者解毒,解毒的草药需要我们去死亡谷采摘,拿回来让酋长配制,我们别无选择,注定要前去的。”
我默然。
白枫转过身对惜曼说:“等下我就和焕雪去死亡谷,你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我不要,我要和枫哥哥一起去!”惜曼紧张地恳求道。
“乖,我们不是去玩,何况你婉姐姐也需要人照顾。”白枫像哄小孩一样安抚惜曼,惜曼很不服气地摇头,但最终还是被我们留在了酋长家中,午后,我与白枫匆匆往后山森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