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林汀羡慕倪嫣拥有以旧换新的能力。他也想以无用的回忆交换新鲜的快乐,可惜那些时间崭新如将将曝光的相片,抖一抖甚至有那一瞬间的风透过光影的交迭。
林汀想起来了,那一瞬间的风是朗姆酒混着樱桃的酸和巧克力的苦。倪嫣吹了蜡烛,他们接吻,吻到迷迷糊糊时,他问她明年生日想怎么过。她轻轻笑,用鼻尖轻轻蹭他下巴,说我们不说以后的事。见他皱眉了,她又补一句,我们是炮友嘛。
嗯,是炮友。裙裾领带纠缠间,蛋糕不小心砸在地毯上,那一瞬间的风,就是酸的、苦的、酒精般失控的。
林汀拿出盒子里的蛋糕,把蜡烛插在上面点燃,然后他想,以旧换新,日夜徘徊的风,今天就让它吹走吧。
“许愿。”他把蛋糕往倪嫣面前推了推。
“你生日我许愿?”倪嫣撑着下巴看他。
林汀点了点头,没吹干的黑发躺在眉骨上,滑下一粒水珠。
“好啊,”倪嫣笑了笑,双手合十,分外虔诚,“我许愿以后总能找到比林老师更好的炮友。”
林汀似笑非笑看着她,漆黑瞳仁映着烛火幽幽,她心头不由升腾起一种人类尚未驾驭火焰时的遥远的惊悚。她忘了吹蜡烛,那团火被林汀拎起倒转而下,活活闷死在甜腻的奶油中。然后他把蛋糕塞回盒子,连同这个糟糕的夜晚一起扔进垃圾桶。
手指上沾了些奶油,他抽出茶几上的湿巾细细擦拭,熟稔的动作让倪嫣觉得好不危险。在逃脱本能降临的前一秒,林汀已经将她压在沙发上亲吻。
倪嫣带他回家还放他去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彩排过这不知廉耻的重蹈覆辙,她只是觉得有点突然,需要一点缓冲,于是她推开了林汀。结果林汀问她,怎么,带炮友回家不就是为了打炮吗?
倪嫣不清楚自己湿成这样,是因为他攻城略地的手指,还是顶着漂亮疏离的皮囊极尽下流的行径。
他微闭着眼吻她,睫毛像清雅的苏绣,纤细、精致、一针一线耗尽天工。鼻尖是凉的,鼻息却温热,颤抖着落在倪嫣颊上,撩起的火一路烧到她耳垂。平日淡色的唇在亲吻中染上靡丽的颜色,纤薄的唇瓣先是轻轻落下然后吞没了她所有呼吸,像是瓶中濒死的蝴蝶最后一次扇动翅膀那样。
倪嫣被他隔着内裤弄,没有一点插入就已经湿透了布料,微凉黏腻的内裤贴着皮肤,穴口还在不断的吐出汁液浸湿腿根。她被弄得眼角都红了,坏着心眼去捉他的。内裤面料轻薄,热感和凸起的经络都毫无芥蒂地传到她掌心,甚至还有一小片不易察觉的湿滑。
倪嫣扳回一城似的,拇指隔着那块湿了的面料折磨他:“你玩我,怎么自己湿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