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听到有人在谈论t君,说好像至今还没有看到他来,因为有胆大的人上前一一问过,并没有他的影子。
她们谈着谈着就出去了,我在洗手间刷了一下微博,发现t君昨晚的微博依旧在热门上,最前面的评论都是关于音乐节。
场外隐约有音乐响起,估计音乐节表演要开始了,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去,因为男女厕所相对,外面就是洗手池。我一出去就看见从男厕所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衣着怪异的人。
他里面还是整齐的西装,不过他套了一件黑色的宽大斗篷,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他的面具遮盖住了他大半张脸,但是那双面具下的透着银光的疏离双眸,却让我深深打了个寒颤。
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或者我肯定认识他!
我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他洗了手后面对着我,嘴角缓缓弯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你......”我刚想问他,就见他食指竖起靠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张了张唇没有说话,他勾起嘴角,转身消失在了走廊。
我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跑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赶回现场的时候音乐节表演已经开始了,主持人在台上介绍本次到场的嘉宾,市级领导以及老一辈红色革命家上台致辞后,接着就是各大音乐家的登台表演。
我四处搜寻那个面具男人的身影,却根本没有在场内看见他的影子!
赵主编眼疾手快的抓住我,低声道:“宁蓝,你在做什么?不是让你看着其他媒体的动作吗?你在找什么这么急!”
“主编,我现在有些事情,待会过来和你们汇合,抱歉了。”我急急忙忙的解释了几句,就挣脱掉她的手小跑着赶到后台。
“怎么回事......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赵主编嘀咕了几声,目光再次转向台上表演的音乐家和歌手。
我赶到后台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抱歉,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你是哪家媒体,不知道规矩吗?”
“不好意思,我不是媒体。我想请问一下,这次请来的音乐家和歌手里是否有一个带面具穿斗篷的男人?”
工作人员依旧是一张冰山脸,“音乐节和歌手的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请回吧。”
我抓住他的袖子,“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他硬邦邦的甩下一句话:“无可奉告,小姐,请你好自为之。如果再拉拉扯扯,就不要怪我叫警卫了。”
我失落的收回手,这个时候听见主持人报幕下一个表演者,我刚抬眸,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上去。
我赶忙离开了后台跑到了前面,果然是他!那个带面具的斗篷男人。即便看不清脸,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已经震慑住了场上的人,人们纷纷都在猜测他是谁,一群女人则脸红的对着他发花痴。
他接过话筒,过了一会,才说出了第一句话,声线极其清冷:“大家好,我是tmc.”
底下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个满身贵气的男人,竟然就是当红自由小提琴家t君。
我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咬住下唇,平息了一下眼底的情绪,接而不可置信的盯着台上的男人。
“感谢s市音乐节的邀请,下面我为大家带来承诺过的,《未闻花名》小提琴独奏。”
底下又是一片喝彩欢呼声,比起刚才的略微冷淡的场面,现在的场面十分火爆。
那阵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底下原本欢呼鼓掌的声音顿时渐渐消失,大家都仿佛屏住呼吸,静静聆听着这一灵魂演奏的旋律,谁都不愿意出声打扰这一刻的静谧时光。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我竟然湿了眼眶。
周围的人无一不是在擦眼角的,这首曲子里面赋予的感情,竟然透过音符一个一个的,传达给了我们。
思念、爱、回忆、青春、岁月,都是触动每个人心灵的那些年。
隔了两秒,原本寂静的现场,顿时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底下有人在叫好,每个人脸上的神态,无一不是惊艳与感动。
直到看见那个男人单手拿着小提琴,重新接过话筒,大家此时心照不宣的安静了下来。
他似乎环顾了一下四周,半晌,缓缓开口:“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实现一个人的愿望。”
场内的音乐居然放了3oh!3的《set you free》。
夜色真好,月光仿佛也洒在他银色的面具上,镀上了一层银辉,“所以我今天,也是此生唯一一次人前的露面和演奏,不为任何,只为完成那个人的心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底下又是一阵哗然,人们交头接耳着谈论着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我缓缓的抬眸对上他面具下,不明对象的双眸,此刻我仿佛看见那上翘的嘴角,然后又是那低沉悦耳的声音:“我在微博上说过,这次来,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这个惊喜是,我除了演奏了一曲小提琴,还会为大家带来一首歌,而且这首歌,我会随机在场点人,和我合唱。”
他无视底下的躁然,目光扫了一圈场内,“这首歌想必大家都会比较熟悉,英国民谣创作歌手passenger的《let her go》”
底下居然有人大喊:“t君,这首歌还是要给那个人吗?”
下面一群人在笑,只见他轻轻点头,开口说:“是,这也是要送给那个人,完成我和她之间曾经的一个约定。”
然后又有人不怕死的问:“t君,你喜欢这个人对不对!”
这回底下居然都没了声音,我此刻静静的望着他,手心里却都是汗。
然后就听见那个气质脱俗的男人沉默两秒,缓缓开口:“我不喜欢她。只是深爱。”
台下有一次静默两秒,然后便是雷鸣般不停的掌声。
“好了,时间有限。既然这样,我开始随机抽人了。”
他的目光静静的在场内环顾一圈,然后停顿一秒,缓缓对上我的目光。
我心头猛的一颤。
他弯起嘴角,清冷如水的声音在场内响起:“就这个独自站在左侧的穿蓝色裙子的小姐吧,你站在最显眼的地方,我一眼就看见了你。”
“她好幸运啊!”
“早知道我就站在前面一点了,那首歌我也会唱!”
“左边很显眼吗,我怎么不觉得......
“......”
我心跳得很快,当我站在台上和他并肩的时候,他偏头问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否会唱这首歌?”
我拿着话筒,扫了一眼台下,好像他们都在期盼我说不会唱,这样他就可以另外点人了,只是......我叹了口气。
“我会。”
底下隐约传来一片遗憾和哀怨。
t君满意的勾起嘴角,递过来我一个话筒,“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否清楚男女分唱和合唱部分?”
“清楚。”
“好。”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上了的一把吉他,我和他分别坐在了一张高脚椅上,面前是调整好的话筒,他说:“可以了。”
过了两秒,他的吉他声伴随着伴奏缓缓响起。
我呼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声音重叠:
“well you only need the light when its burning low
只有在朦胧黯淡时才念及灯火光亮
only miss the sun when it starts to snow
只有在冰天雪地时才怀念阳光温暖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只有在已然放手后才始知那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