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和他在国外就是一所大学的,认识的时间也挺长的。之衡是个很好的人,遇到我还真是可惜了他。对了别说我了,你这肚子也有四五个月了吧,带球蜜月也真够稀奇的,唐其这段时间憋得很辛苦吧?”
心薇脸一红,“说什么呢,我发现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别靠近我儿子,你这种败坏风俗的人影响我儿子的胎教。”
我摸摸她的肚子,“知道是男孩了?”
“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的。”
“男孩好呀,将来我生个女孩,就嫁给你儿子。”
心薇挥挥手,“得了吧,少来祸害我儿子。你看看你身边为你深情付出了多少个极品男人?我可害怕。”
我笑,“去死。”
......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音乐节的前期准备工作也接近尾声。陶之衡不愧是少女心中的完美男朋友标准,每天接我上下班,就算是工作忙也不会忘记每天给我打电话,体贴入微,我好像得到了万千少女都羡慕的一段恋情。
我每天不断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而陶之衡的出现,无疑不是我给自己一个出口。
我也要学会爱别人,我也要学会好好的和过去告别,我也要,开始我人生中崭新的一段路程。
音乐节的前一天晚上,陶之衡依旧电话打来问我要不要去吃饭,我说我想去医院看一下妈妈,他说好,等下我过去接你。
“你要和我一起去见妈妈?”我惊讶道。
“宁小姐,我难道这么见不得人吗?我是你的男朋友。”他无奈的开口。
我解释道:“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还没有和妈妈说起过我们之间的事情,而且我妈妈还在病中,我怕这样过去,对你影响不好。”
他在电话那一头笑,“宁蓝,对我有信心一点。现在该紧张的应该是我才对吧,如果表现不好伯母不把女儿嫁给我怎么办?”
听到“嫁”这个字,我的心不免得咯噔一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我强迫自己回神,然后对他说:“好,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大约二十分钟后陶之衡的车出现在公司楼下,我坐进去后他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我疑惑的接过,边拆边问,“是什么呀?好香。”
“糖炒板栗,芝士年糕。你应该又是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吧,先吃着垫着,待会看完伯母后我再带你去吃饭。”
我侧头看着他眼底下淡淡的青色,最近他好像很忙,但还是每天准时来接我下班,心下不由得一阵暖意流过,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场景,沈幸和阮清和在阮董事长的生日宴会上宣布订婚。
我默默流泪站在台下,沈幸站在台上,目光深沉的望着我。陶之衡搂过我,声音低哑:“阿蓝,走吧。”
我怔怔的看向沈幸,他依旧定定的站在台上,一身黑色得体的西服挺拔清冷,他身边的阮清和一袭白裙,美艳妩媚,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目光挑衅的盯着我。陶之衡拉过我转身的那一刻,泪水瞬间顺着脸颊滑下一道水渍。
一路上我们坐在车里静默无言,直到陶之衡突然一声:“宁蓝!”
“啊?”我愣愣的转过脸看向他,他眼眸在那一刻染上浓浓的心疼,我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以为是到了,有些恍惚的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
刚打开车门想要往外走,这时陶之衡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把我猛的拉进他的怀里,“阿蓝,你不要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不肯放弃他呢?他都要订婚了啊!”
我怔怔的被他抱在怀里,在那句“他都要订婚了”在我耳边响起时,我身子猛然一震,然后缓缓的抬起手来抓住他的西服外套,死死的咬住嘴唇才没有让自己狠狠的哭出来,我声音颤抖哽咽:“之衡,他要订婚了,他居然要订婚了。我本来不是应该开心的吗?我这次回来不就是为了好好放下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吗?我以为自己已经豁达到可以放下了,为什么在我听到他要订婚的时候,我这里,会这么痛,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呼吸。但是下一秒,我却还抱着那么一点自欺欺人的希望,希望这是假的,如果不是他亲口告诉我,我就不想、不承认这是真的。可是当我看见他站在台上,我那么一点点的期望,瞬间灰飞烟灭了。”
“之衡,我觉得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好像还是昨天,他好像还是那个会等我下课放学的少年,可是为什么,一转眼,他早就不是我的了......沈幸,我真的失去他了。”
陶之衡狠狠的抱紧我,我抓住他嚎啕大哭,他在我耳边坚定的说:“阿蓝,忘记他,和我在一起。我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你相信我,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
今天真是一个糟糕而又伤心的日子,今天受伤的人太多了,我又怎么忍心让他再承受和我一样的心情。
也许今天,也是上天,要让我的人生全新分化的日子。
我想起那些年在国外,有一次无意中听到街头华人歌手在唱那首熟悉的《突然好想你》,忍不住当场就流了眼泪。
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
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
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在遗憾中老去?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过没有你,却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也许那场命定中的盛夏,和早已快不记得谁先开口的那场相遇,那么多年的相邻月光,也不过在红尘的匆匆一眼,瞬间泯灭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