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按照流程审理这个案子就好。
“陛下,您请坐。”刑部尚书指着空出来的主位,有建元帝和皇后在,他可没那个胆子再坐在这里。
建元帝拒绝道:“朕和皇后只是来旁观,该案的主审官还是爱卿,命人在角落添两张椅子即可。”
坳不过建元帝,刑部尚书只好按照建元帝的意思,在角落添了两个椅子。
建元帝扶着皇后过去坐好,示意道:“爱卿,开始吧。”
刑部尚书起身,对着建元帝应了声是。
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刑部尚书用力一拍惊堂木:“犯人卫如流、慕和光、简言之何在。”
慕大老爷和卫如流早已站在堂中,只剩简言之还缩在人群里。
“大人,这儿呢!”简言之举着右手,越众而出,一溜烟跑到了卫如流身边,朝卫如流挤眉弄眼。
“……”
刑部尚书一时失语,缓了缓才找回台词:“卫如流,有人状告你是刺杀北凉使臣沮浚的凶手,对此你可认罪?”
卫如流反问:“我何罪之有?”
“好!”刑部尚书高声道,“来人,将证物和证人都带上来!”
证人早已在一旁候着,正是驿站附近那间茶庄的老板。
“你就是茗日茶庄的老板宁坚成?”刑部尚书问道。
茶庄老板跪倒在地,冷汗涔涔:“回大人,小人正是宁坚成。”
“你在证词中说,沮浚死亡前不久,曾经来过茗日茶庄,进了一间包厢,随后不久,卫如流带着一个小侍卫也进了这间包厢,可有此事?”
茶庄老板急声回道:“大人,确有此事。小人和茶庄小厮都亲眼所见。小人曾经有幸见过卫少卿几面,他一进入茶庄小人便认出了他,因为担心招待不周为茶庄惹来祸端,小人一直悄悄注意着卫少卿待的那间包厢,所以记得很清楚,在那个北凉使臣离开后大概一刻钟,卫少卿和小侍卫也离开了包厢。”
刑部尚书也不是好糊弄的,轻而易举便抓住了茶庄老板话中的漏洞:“你如何认得那人是北凉使臣?”
“大人容禀,小人一开始确实不认得,但后面京兆尹府来收敛尸体时,小人在人群中瞧了几眼,这才弄清楚他的身份。”
“大人容禀,小人一开始确实不认得,但后面京兆尹府来收敛尸体时,小人在人群中瞧了几眼,这才弄清楚他的身份。”
旁听众人点点头,这样一来倒是解释得通。
刑部尚书再问道:“那你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此事透露给衙门?”
“小人……小人是怕给自己惹来祸端……”茶庄老板跪伏在地,身体直发抖,“帝都百姓都听说过刑狱司的名声,如果只是牺牲小人自己这条命倒也没什么,但就怕……就怕报官会祸及家人啊……”
该问的都问完了,刑部尚书看向卫如流:“卫如流,他说的这些话,你可有异议?”
卫如流垂下眸:“没有异议。”
太久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复平时的清冷悠然,听在旁人耳里,就带了几分颓唐慌张。
茶庄老板被带了下去。
很快,另一个人又被带了上来。
这是大理寺的寺正,姓何。
看到何寺正,简言之眼里的怒火险些化为了实质。
这位何寺正曾经跟着他一块儿去捉拿北凉侍卫那飞翮,审讯那飞翮时,何寺正也曾参与其中。
难怪他和慕大老爷被革职查办了,原来是大理寺内部出了内鬼啊!
何寺正避开简言之的眼神。
刑部尚书拍响惊堂木,厉声道:“何寺正,本官问你,你是否曾经目睹过简言之在夜里杀了四名刺客、抓了一名北凉侍卫?”
“回大人的话,是,下官乃亲眼所见!”
“连夜审讯完北凉侍卫后,第二日一大清早,简言之是不是先去找了慕和光,随后匆匆离开大理寺,去了西山见卫如流?”
“没错!”何寺正回道,“下官瞧见简少卿慌里慌张离开大理寺,心下生疑,一路悄悄尾随简少卿,亲眼目睹他进了西山慕家别院,没过多久被卫少卿亲自送了出来。”
刑部尚书看向卫如流三人,再次问道:“他说的这些话,你们可有异议?”
简言之气个半死,偏偏无法反驳。
慕大老爷阖眼不语。
卫如流重复道:“没有异议。”
何寺正被带了下去,随后被带上来的,是刑狱司的张百户。
慕秋认得这位张百户。
在卫如流被押走后,张百户也被抓进了京兆尹府的牢房里关着。
看来,这段时间张百户都在演戏,他早已背叛了卫如流。
“张百户,卫如流是否曾经派你去过边境平城?”
“是。”
“卫如流是否命你调查接触过平城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