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族的祖先是曾负责管制凡界鬼魂的两位鬼帝夫妻,地府建造后,他们不愿受制于天庭,便带着愿意跟随的鬼魂,据地称王。
不久,夫妻二人发生分歧,原因不得而知。而后,妻率部分鬼族往南而去,夫则率另一部分鬼族往北走,从此分为南北两派。
南方鬼族崇拜后土娘娘,所以鬼帝历代为女子,兴修行之事,几乎与外界隔绝。
而北方鬼族凶猛好斗,与魔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鹤顶兰正是北方鬼族崇拜的神草,是其祖先的化身。每一位北方鬼族都会在耳下烙上鹤顶兰的印记,用的是鬼术,黑暗中会发出幽幽绿光,独一无二。
第三任魔尊曾斩杀彼时的鬼帝,是以两族仇怨不小。
而今魔尊被伤之事传得三界皆知,北方鬼帝若派鬼兵来暗探消息,并不稀奇。怪就怪在,这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行刺魔尊。
“鬼帝许是从哪里听到消息,认为主上伤势严重,正是取命的好时机,遂冒险一试。”陆逢生道出心中猜测。
初意赞同的点点头。
但她困惑的却不只是鬼帝为何敢冒着开战的风险,派人行刺魔尊。而是那两人究竟怎么进入魔域的?
沙魔和冰魔设下的防御固若金汤,非常人能闯,否则师祖也不会煞费苦心留着魔尊的肉身,以便她可以顺利出入魔域。
见到那两位被拴在铁牢中的鬼族,初意直接就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又是如何混入奉乐坊的?”
两人冷着脸,缄口不言。
“迄今为止,还没有谁能在魔尊的手中保持沉默!”蒙丘看向初意:“想来他们是想要试试主上的手段。”
说这话时,初意能明显的看见他眼底闪动兴奋的光。
手段...…
除了以武力威慑对方,大魔头还能有什么让人心服口服招供的手段?
初意抬了抬下巴,示意蒙丘:“蒙将军对逼供也有些手段,今日就由你来吧。”
蒙丘忽惊乍喜。
难得在魔尊面前表现,他卖力十足,将那两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初意绷着脸,淡然看着牢内鲜血四溅的场面,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嚎叫。
良久,她纠结要不要先停一下。那两人不堪折磨,就要开口。
“是...是...”名字就在他们喉咙呼之欲出,却怎么也道不出下文。
紧接着,二人双眼大瞪,几欲暴突而出。等他们察觉二人异样时,已没了气息。
蒙丘急忙上前查看他们耳下,鹤顶兰的印记均已消失,的确死了。
“这...”蒙丘走出铁牢,纳闷道:“他们是被人下了咒?”
陆逢生面色严峻:“看来帮他们潜入魔域的人,修为不低。”
初意盯着铁牢,不由陷入沉思。
幕后有人在帮鬼族推动昨夜行刺之事,且心思缜密、力量强大。
那人是谁?是大魔头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宿敌?
初意隐隐感觉有双眼睛藏在暗处,未知的境况,令她不安。
而船舱内,躺在床上的十辰早已睁开眼。
双眸清明,不见丝毫混沌。
他摊开的右掌有两道黑色咒印,正慢慢消失。
咒印耗费他不少力量,加之受了伤,脸色越发惨白。
“温柔...呵!”他冷嗤一声,讥道:“本尊可从不知温柔是何物。”
***
不消两日,鬼族行刺魔尊的消息袭卷整个魔域,激起魔族上下愤慨。
即使幕后之人尚未查清,但整件事与鬼族脱不了干系,出兵攻打鬼族一事在魔宫讨论得沸沸扬扬。
每次朝会,众臣时时高举出兵的意志,扬言要打压鬼族的气焰。
初意并不想率兵出征,此举违背劝魔从良的初衷。
面对大家对鬼族的声讨,初意只能顶着魔尊这张威慑力十足的脸,外加冷厉的语气,力排众议。
她设想,时日一久,大家就会淡忘这事。
怎料,几日下来,大家怒火不但未消,反倒越烧越旺。
这日,蒙丘见魔尊仍不为所动,咚的跪下来。众臣见状,齐刷刷跟着跪在地上。
蒙丘拱手道:“主上不肯发兵,是为仙魔大战受伤的众将士着想。但将士们心中不服,一日不出兵为主上报仇,他们便一日怒恨难消啊!”
有臣附和道:“此举不只是报仇,更要打出我族的气势,饶是自损八百,也要击垮鬼族,令他们再不敢这般嚣张!”
初意坐在高位,淡漠的迎着大家咄咄逼人的架势,却是心如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