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声。
向暖耳朵里咕噜咕噜全是水声，眼前是水底的蓝色，薄南城的胸口浮着一层水光。
一个剧烈的水声，向暖从水里冒出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双手抓住薄南城的双臂，害怕自己再沉下去。
“薄南城！”她怒了！
“好玩吗？”薄南城把她抵在游泳池边。
向暖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被渔夫按着动弹不得：“你有病啊，大半夜把我拉到游泳池这里？”
“再被这个小鬼闹下去，我可能真的要有病了。”薄南城低声道。
向暖从脸到脖子，红得跟番茄似得，她不敢看薄南城，眼睛一直往旁边瞄。
“我今天去找陆郗的时候，提了下昊昊的事情。”向暖说道。
“这件事我会处理。”薄南城低下头，亲吻了下向暖，温热的气息，让向暖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焦躁。
向暖推开他，道：“没心情。”
薄南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半晌后，向暖看了眼薄南城，犹豫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小暖，你要知道我并不是昊昊生物学上的父亲，如果沈家要跟我打官司，我是很难打赢的。”
向暖当然知道这点，“可是沈微雨对昊昊根本不好。”
“再不好，也是他的母亲，你想让他们骨肉分离吗？”
“我——”
这时候，向暖在门口发现一个小小的人儿：“昊昊。”她心里一惊。
昊昊委屈的大哭起来。
他本来刚睡就被向暖的动静吵醒，跟着两个大人来这里，没想到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世。
“昊昊。”向暖湿漉漉的从水里出来，踩着浑身掉下来的水，走到昊昊哪里。
昊昊抱住向暖：“你们就是昊昊的爸爸妈妈，昊昊不要离开你们，呜呜呜——”
那哭声哭得向暖心都化了。
向暖抬头看向薄南城，薄南城被打扰了跟向暖亲热的机会，脸色并不好看。
“你想想办法。”
薄南城道：“我有办法，但会很残忍，昊昊长大后可能会后悔。”
“你是打算让昊昊在庭上表达自己的意见？”
薄南城点头：“只有昊昊出面，并指出沈微雨曾经虐待过她，我们这场官司才有可能赢，到时候昊昊会被判入福利院，我再以领养人的身份，领养昊昊。”
“我不同意。”向暖立马拒绝了这个计划，“你再想其他的办法。”
要四岁的孩子，在庭上指认自己的母亲，还要沈微雨看着自己孩子认别的女人做妈妈。
任向暖再怎么跟沈微雨过不去，她都做不到。
“没有其他好办法。沈家既然提出要抢回昊昊的抚养权，上庭是必经之路。”
向暖抱着哭泣的昊昊，忽然想到什么：“或许，我们不需要开庭。”
——
从医院回来之后的陆郗，经常在发呆，小助理找他几次，他刚开始都反应不过来，连文件都签错名字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