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跟人体研究有关,其中实验室的尸体进项跟从医院输送血包的量都很大,远不是公司可比的,毕竟公司招人是做药,又不会让员工做这类项目研究。
于当时的十三郎而言,自然是待在学校里面最好。
“他大一就被破格加入了实验室...那他17岁就有这方面的需求了,不对,也许是他父亲死的那一年就已经有了,所以他父亲死的状态那么凄惨——被野兽啃食,可以掩盖尸体上原有的残缺。”
血肉的残缺。
因为已经被小丑吃了?
这些都是猜想,听起来骇人听闻,但放在小丑身上反而很自然,苏遮早年读的就是刑侦,且入行因为资质能力太强,入手就是最棘手的重案,见过世面不小,“吸血或者食人”在她看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因素。
“现在能大概确定他的身份了。”
“但时间隔了这么久,小丑的毛发等dna材料不可能找得到,他父辈死后也都火化了,我们此行能得到的也只有确定他的身份,以及他侄女的基因材料。”
但凡时间不那么久远,从小丑的家族居所里面找到他的毛发,那就不虚此行了。
“只有他侄女的,没用,反推基因很难,时间可能不够。”
詹箬的智商虽然高,但多擅长网络跟科技,在医学方面晚了小丑太多年,后者可是学医百年,水平冠绝全球,要跟对方在医学上追赶速度,太难。
要赢过对方的优势必须达成两个,第一,拿到小丑或者秦炆的dna,以小丑的基因最好,毕竟这个世界的病毒必然以小丑的体质为主。第二,异世界副本的研究优势。
苏遮其实也知道,但毕竟太长时间没有小丑的线索,骤然得到,难免欢喜,现在倒是被詹箬几句话冷却了情绪,“是这个道理,那你是想在这里找到那位...那位穿梭过来的病毒之父?”
“而且,小丑会把它留到现在吗?”
詹箬却反问苏遮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觉得我是洛宓吗?”
看起来,当下确定隐秘的似乎只有萧译特博萧韵等少数几人,但其实以苏遮跟席慕这样的思维高度,其实也早早怀疑了。
只是不说不问。
苏遮现下也不承认自己有所怀疑,只急思敏锐,道:“如果明知有破绽却没有隐藏也不愿意扫尾,要么是觉得即便暴露了也无关紧要,要么是因为偏执。”
詹箬定然是个偏执的人,也定然因为后期的她即便暴露了是洛宓也无所谓——远没有她欲留有属于洛宓的那一部分以此来悼念洛瑟存在的心思来得坚定。
她如此,反推同样妖孽的小丑应当是一个更偏执的人物。
詹箬低头,摩梭着刀柄,发缕微掩眉眼阴影,声若空谷溪音。
“像我们这样不正常的人,如果有主观或者不得已的原因更改了身份,但凡执掌权柄后,为了彰显内心自信,其实反而不会抹杀过去的痕迹,就好像他...他这些年来没有全力暗杀萧韵,恐怕也因为萧韵是那件事的见证者,他对自己极端自信,自认所追求的至高无上,自然需要别人见证。”
“关于他的隐秘,他家族的血脉隐秘,真正的源头,他不会轻易抹杀,除非他现在能从我们的行动反推怀疑我们拿到遗骨后能解病毒,为了谨慎,他才会果断毁掉它。”
的确是这个道理。
苏遮摸了腰上的枪套,问:“怎么找?”
“找?太难,但可以等。”
跟聪明人无需说太多,苏遮闻弦歌而知雅意,詹箬没明说,她秒懂,神色凝重,开始清理自己两人到这后的痕迹。
他们高空跳伞落在偏僻的地方,并不为人所知,后来又隐匿调查,早于黑镜一方,这是他们的优势。
——————
虽然经过一系列的事故,全球官方跟小丑黑镜一方也算大斗了好几个回合,而这些国家虽然迫于黑镜的恐怖威胁,不得不摒弃往日的勾心斗角,把宝重重压在b市这边,但各自在本国国土里面也没少安插绞灭,揪出了不少幕后黑手,也算打压了黑镜。
但不可能完全灭杀,毕竟有詹箬这种开挂的天眼在,也不敢把握能完全查出所有的隐匿爪牙,何况r国。
所以...r国境内必有后手,而且经过如此彻查后还能蛰伏也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此时,来自京都的一列动车沿路经过清美雪景通达当地铃木县车站站台,一个穿着风衣的高挺男子走下动车,在一群来去匆匆的乘客中并不出挑,只不过大部分人手里拎着的都是公文包或者书包,偶尔也有人背负乐器。
苍雪皑皑,这人踩着站台上融化了一些的雪水,斜肩背负着系带圆筒,不紧不慢走出站台,站在台阶上,他眺望了远方屹立的大蛇山。
而后,他目光收敛,瞧见了车站大门外抽烟等待的几个人。
来自不同身份不同地区的人,在今日重聚。
埋在雪层下的镰刀刃口上还留有久远的血迹,但今日开刃必要再饮血。
男子瞥过几个下属看起来老实的脸上难掩的亢奋的嗜血,淡淡道:“这次任务不为厮杀,在毁掉任务目标,不可暴露,不可恋战。”
“何况也打不过。”
“詹箬在这。”
一听这话,蠢蠢欲动的一群凶人齐齐安静了。
他们也知道小丑差点死在北冰洋深海中的事,小丑先生是绝世狠人,那詹箬也不遑多让。
——————
一群人进了山,仔细勘察了痕迹,其实本不该费时间在这,不管詹箬他们在不在山中,只要对方还没找到尸骨,他们就得完成任务,如果对方已经找到尸骨,他们勘察了也无意义,难道还敢跟詹箬硬来?哪怕他们在前段时间都得到了原本配置给黑武士的顶级原液,大大增强了实力,他们也不敢送人头给詹箬。
但他们还是勘察了。
半个小时后,隐在木屋附近林子里树上的苏遮看到了三个黑影从山岗潜行上来,观测了那木屋一会,后绕道了木屋后面,开始挖掘木屋后面的土坡。
那遗骨在里面?
苏遮手指有些痒,但没动,同时,另一边隐在山岗后面的席慕跟戚獴也不动。
他们被交上来,就为了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