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的话一出口不仅是任承恩怔住,就连任承泽和仁宗帝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一而同的看着江子笙。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江子笙怀中的小娃娃,触及到他的眉眼之时,心中的震撼又扩大了一倍。
像,实在是太像了,这个孩子的眉眼跟任承恩竟然有八分相似。
“爹爹,你是离离的爹爹吗?”夙离看着任承恩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就想要伸手让任承恩抱。
“我不是你爹,谁知道你是江子笙跟谁生的小杂种。”任承恩紧绷着脸,面色十分的难看。即使在夙离身上的他感受到了骨肉血亲的感觉,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江子笙的手段太过奸诈,身边的妖兽那么多,说不定这个小孩只是江子笙引诱他的一个计策。
“竟然说自己的儿子是杂种,任承恩你还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江子笙看着任承恩不屑地冷笑出声,轻轻地抚摸着小夙离的脑袋,阴冷冷地开口,“其实想要证明他是你的儿子并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滴血验亲便知。”
见江子笙这么有把握,任承恩的内心不由又松动了些。看着那个孩子,他内心竟然生出了一丝丝亲切的感觉,但很快他便将这个不该有的想法狠狠地掐灭掉。
“就算他真的是我的儿子又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他而放弃这个皇位的。”
任承恩很快便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他登上了皇位,到时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孩子,他想要几个就要几个。
他的这番话深深地伤了小夙离的心,小夙离原本兴奋的目光也黯了下来,趴在江子笙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江子笙还真是没想到任承恩是如此冷血的人,都说虎毒不食子,看来他跟仁宗帝两个都是为了皇位不惜伤害至亲的禽兽。
“任承恩,你呀,真的是太小看我江子笙了。”江子笙轻轻地拍着小夙离的背,看着任承恩的眸子也一点点的冷了下来。“你觉得我留你的孩子性命如此久目的是为了什么?想要登上皇位再开枝散叶?做梦吧你!实话告诉你,那次你来我的小院之后,你就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现在的你,就是一个活太监。康灵跟你如此之久却一直没有怀孕,难道你就一点没有怀疑过?”
江子笙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狠狠浇醒了沉溺在皇权中的任承恩。一想到那日,他被任承恩的几个侍卫凌辱,他整个脸面立即变得煞白。
没想到江子笙的算计如此之深,这个女人太过可怕。
江子笙眸子凌厉地盯着任承恩,长长地指甲抚了下夙离的脸蛋,似在自言自语,“小夙离,真可惜啊,你的亲爹爹不要你,我也只能让你下黄泉和你的亲娘亲团聚了。”
眼看江子笙的指甲就要嵌进夙离的脖颈,任承恩心脏猛地一停,大声喝道:“慢着,我要滴血认亲。”
江子笙闻言慵懒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一个白瓷碗放在案几上面,里面只有一些清水。江子笙拉出夙离的小手,银针轻轻一扎,一滴娇嫩的鲜血便落在了瓷碗之中。
任承恩一手制住任承泽,一边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瓷碗之中。
很快,瓷碗中的血液向着对方靠拢,迅速溶解在了一起。没一会便混成了一滴鲜血,如同一颗漂亮的相思豆。
咔嚓……
任承恩内心似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看着瓷碗中的血液,久久未能回神。
夙离真的是他的孩子,是他任承恩今生唯一的孩子。
也就在这刻,任承泽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奋力挣开任承恩提起腰间的剑便向着他的胸膛刺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任承泽手中的剑已经从他的心脏刺穿到了背部。
可是任承恩却像是察觉不到任何痛苦一般,眸子盯着夙离,一眨不眨。久违消失的情感,这一瞬间从崩裂的心脏传到了身体的四肢百骸。
“他叫什么?”任承恩在看到血液相溶的那一刻时,他便知道自己输了。
“夙离。”江子笙抱着夙离慢慢地走到任承恩的身边,眼眸冰冷的依然没有一丝的情感。
“夙离……好名字。”任承恩只觉得眼中多了些不知明的东西,啪哒一下落到了地上。他微微伸出手,似乎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抱住他。
“爹爹疼吗?”夙离怯生生地看了眼任承恩,小手摸着他那洞穿的伤口,有些懵懂,有些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