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深不可测。”任承泽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我调查了他整整两个月关于他的信息也不过是只言片语。”
任锦轩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夙夜的玄阁,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有知道他在大玄停留的目的。”任承泽微微呷了口茶眼角因为激动而颤动着,“父皇最不相信的人便是夙夜,甚至比你更想除掉他。”
“任锦轩,你要杀夙夜?”江子笙猛然睁大双眼,失声问道。
任锦轩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子笙,见她脸上展露无遗的焦急,心中冒出了一团无名火。
“我不过是想与他合作。”
任承泽也怪异地看了江子笙一眼,突然想起江子笙曾替夙夜看过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子笙不是也认识夙夜吗,你来说说他是一个什么人。”
“哦……”任锦轩声音拉长,语气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他刚还在奇怪江子笙怎么会着急,原来是认识夙夜。
“我跟夙夜不过是一面之缘。如二殿下所说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但看起来并不危险。”
江子笙说的实话,不过任锦轩显然不信。
他跟江子笙相识也算有大半年了,也没有见过江子笙这般关心过他。
“玄阁,知晓命运吗?不过,本君的命运,在自己手中。”任锦轩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展开手心,看着上面条理清晰的纹路,紧紧地握住。
“任锦轩,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玄阁不放呢?”任承泽知道玄阁的力量非凡,但是任锦轩又不称帝,控制玄阁根本没好处……
慢着,帝位,任锦轩……
任承泽眸光蓦地变得阴鸷起来,看着任锦轩,眼中多了几分试探。
“你的目的不是帝位,而是掌控整个大玄?”
“掌控大玄?呵,我只是助你成帝。”任锦轩扯了扯嘴角,绝代风华的笑颜透着一丝君临天下的味道。
任承泽稍松了口气,心里却始终带着一些不安,他总感觉任锦轩还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到底是什么,他现在还无从得知。
冰雪消融,屋檐下的滴水,滴答滴答地掉落下来,在这个静寂的傍晚显得格外的清晰,每一滴声音都像是在敲打着人的心。
任锦轩目光将兵书放到一旁,目光是一贯的冷漠和疏离,直到将目光放到江子笙那张明媚的脸上,才稍稍加了些不可见的暖意。
夙夜曾派人去华都邀过任锦轩两次,都被他拒绝。
在他心里玄阁与那些江湖骗子并无不同,但在遇到江子笙之后,他突然有些信了。
他双眼好之后为了此事特意去了一趟玄阁,可那次夙夜并不在,只是让人留了一个锦囊,锦囊上写着八字:双帝现世,天下大乱
看到这八字的时候任锦轩笑了,笑的很是狰狞,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的秘密已经被别人洞穿了。
他之所以一直呆在京中,并不只是仁宗帝担心武贤王府谋逆,而是因为他命主紫薇。
紫薇星乃帝星,这让仁宗帝如何不怕。
所以任锦轩出生之后,仁宗帝想尽办法让人改其命数,得到的却是一个时候未到的答案。
那么多年,当年知晓任锦轩是帝命的人都已经被仁宗帝秘密处死,而仁宗帝更是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
那夙夜究竟是如何的得知的?
他主动接近自己,究竟意欲为何……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任锦轩很不舒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夙夜,不管他是敌是友,任锦轩都必须揪其底细。
“你说夙夜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调查他?听说他能未卜先知。”任承泽放下茶杯,双眸凝视着任锦轩。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们在查他,所以在避着我们?”任锦轩目光泛着一丝冷光,若真是如此凭夙夜的聪明才智,他们无从下手。
任承泽点点头。
“夙夜,玄阁……”任锦轩摩挲着茶杯,双眉微微蹙起,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这个对手太棘手了。
“玄阁虽然神秘但却一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觉得你们现在还是关心下西南盛行的瘟疫比较好。”江子笙淡淡地道。
“西南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任承泽长长舒了口气,温润的眸子透着柔和的光。
“把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通通烧了,就是控制住了?”江子笙冷笑蓦地站起身子,“死了多少人?一千,还是两千?还是上万?”
任承泽沉默了,瘟疫无人能治,除了将那些感染的病人烧死,别无他法。
江子笙……对了,他为什么没想到江子笙,江子笙医术高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不行。瘟疫太可怕,如果江子笙一旦被感染,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除了西南的瘟疫,还是很多的事情都得你们去管。你不是想当皇帝吗?民心所向的才能当一个好皇帝。”江子笙看着任承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