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棠点了点头,认真地道:很好喝。
不甜不淡,带着葡萄特有的清香味,好像把他带回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期,那时候,他每天一杯葡萄果茶的日子已经算是班级里小富豪的级别了。
我可以尝尝吗?
辛棠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嬴欢只买了一杯给他的,赶紧将茶杯递了过去,当然可以。
嬴欢眉眼间的神色淡淡的,所以当他倾身靠过来的时候,辛棠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想嬴欢直接绕过了吸管,偏头亲在他的嘴唇上,舌尖轻轻一扫,勾走了他嘴唇乃至唇缝的果汁。
唔和我想象的一样。嬴欢偏了偏头,淡漠地评价道,仿佛真的只是喝了一口果汁。
不过辛棠就没那么平静了,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一样,你、你怎么
这么紧张?我之后,没亲过别人了吗?
没、没有。
我也没有,嬴欢勾唇,好像心情不错,你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我不会去亲别人。
可是我们已经
棠棠,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谁也没有提过分手,所以,我们现在依旧是情侣关系。对吗?
可是我觉得,你现在没必要这样做。
辛棠的想法很简单,现在的他和嬴欢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嬴欢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呢?
不,棠棠,有必要,如果我身边会有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只会是你。
我不懂。
嬴欢没解释,反倒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生病了,棠棠。
什么病?辛棠一下子紧张起来,又不敢碰嬴欢,只能焦急地打量他,很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嬴好执起辛棠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处,分裂样人格障碍,有遗传的原因,也有环境影响的原因。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是高考前诊断出来的,差点没能上考场。
他每说一句,辛棠的脸色就白一分,待到话音终于落下,辛棠几乎快哭了。
辛棠的声线有点抖,环境是因为我吗?
嬴欢眯眼笑了起来:是啊,所以,棠棠,你要跟我回去赎罪。
随后画面就是一转
狭隘逼仄的屋内,老旧的沙发上坐着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青年。
一个穿着领口宽大的松垮的T恤,身体消瘦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细长的眉眼微微上挑,带着一股魅惑的风尘气息。
而另一个,穿着与破旧环境格格不入的昂贵的西装,也是细长的眉眼,但他散发出来的锋利冰冷的气质只会让人不敢细看,不能亵渎。
显而易见,这两个人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但两人坐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忽视的争锋相对的气场。
就在这时,青年的辛棠端着两杯水从厨房走了出来,明明这里是他的家,他却显得比那两位更加局促。
没想到你们今天突然都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辛棠把两杯水递给那两人,唯一的一张沙发给他们坐了,他只能搬了一张小凳子过来坐,莫名就比两人矮了一截。
消瘦的青年唐九日抱起水杯,小口小口地咽了两口温水下去,勾起唇角时露出左脸一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很乖巧:
我没什么事啊哥,就想过来看看你,我平时不都这样吗?倒是你这个有钱的朋友,看起来和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诶,为什么要找过来?
唐九日无意的两句话简直是杀人不见血,辛棠的脸突然就白了几分,他和嬴欢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嬴欢也端起水抿了一口,说道:马上就是了,我今天就是来接你的,跟我走吧,你也不是这里的人。
一个也字,相当于把唐九日单独贬低出去了。
唐九日用力捏住杯子,不等辛棠说话,就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原来你是来找小情人的啊,我哥可不干这个,有这方面的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几个给你呀。
辛棠莫名又被内涵到了,不过转念一想,唐九日说得也没错,他和嬴欢的关系,看起来不就像是包|养吗?
嬴欢自然不会被这种小伎俩激怒,淡声回应道:不要这么贬低你哥,我和棠棠是情侣关系,我是来接我男朋友回家,不是找小情人。
说罢,他睨了一眼唐九日,找情人,我嫌脏。
这话,不像再说找情人脏,而是说唐九日脏。
辛棠紧张地看向唐九日,他知道唐九日做什么工作的,怕他会因此生气。
唐九日的笑容确实僵了几分,他委屈地看向辛棠,抱怨似的小声嘟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是情侣,把人骗去自己的地盘了,那还不是个情人。
但那音量,足够这间屋里的每个人听清楚。
嬴欢勾起唇角,不是骗,是棠棠不应该继续住这里了,他觉得见到你尴尬,我也觉得不放心。
本来还在状态外的辛棠听到这话猛地抬起了头,盯着嬴欢,想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但嬴欢可不管那么多,对着唐九日一字一顿道:棠棠看到你叫着他的名字自|慰,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懂了吗?
辛棠:
如果可以,他想现在打个飞的离开地球,他真没想到,嬴欢可以轻描淡写就把这种事说出口。
唐九日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狠,只能垂眸盯着手里的水才能勉强掩饰自己的情绪,继续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问辛棠:哥,真的是他说的这样吗?你是因为不想看我的,才要走的。
不然呢?嬴欢用着无比温柔的语气,一刀刀凌迟唐九日的心。
唐九日鼻尖微红,都快哭出来了,哥,你不要走,是我做错了,应该走的人是我,你不要为了我就去
他的话说一半留一半,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好像认定了辛棠就是要去卖|身做情人了一样。
辛棠无比尴尬,唐九日那事他也是无意中撞见的,所以回去之后有点心神不宁,没想到嬴欢一个电话打过来,光是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没办法,辛棠只能把事情告诉了嬴欢,
实际上这和他要搬家的事没有任何关系,搬家纯粹是因为之前和嬴欢他谈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嬴欢会轻描淡写就把那件事说出来,还是用来骗唐九日的。
嬴欢身子后仰,靠在了沙发上,嗤笑了一声道:就知道你会出来搅局,一直假装听不懂我和棠棠是情侣,除此之外呢,你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唐九日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诧异时,差点忘了自己还在伤心地哭泣这件事。
这么明显的动作,因为尴尬而一直偷摸注意唐九日的反应的辛棠自然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