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见过红的的眼药水呢,想看看。
这
不就是一盒眼药水吗?我是看看又不是要你的,有这么为难吗?
等了两秒,见黄姨还是僵着脸但又不说话的样子,辛棠揉了揉眉心,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先出去了。
经过这一件事,厨房里的气氛再次变得难熬起来,只做出来一个丑陋的蛋糕雏形,黄姨提议明天再练,她给辛棠做午饭。
辛棠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简单把他用过的东西收拾干净,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厨房。
既然黄姨那么不愿意和他说话,那就减少交流好了,别弄得好像他在欺负人一样。
黄姨目送辛棠离开,松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洗干净抹布又把料理桌上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
这事辛棠当然不知道,要不他又得难受了。
下午,雪渐渐又大了起来,从昨晚一直下到现在没听过,地面山已经起了很厚一层积雪。
辛棠没出去过,不知道具体有多深,但站在窗边能看到小腿高的花坛已经被完全淹没了。
他不又得有点担心,这么大的雪,来得及除干净吗?
嬴欢还开了车,这么厚的雪,如果没有除干净的话,嬴欢可能开不回来。
时间缓慢流逝,终于到了五点半,辛棠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嬴欢给他发了条语音:棠棠,积雪太厚,我被堵在跨江大桥上了,你自己弄点东西吃,不要等我了。
辛棠赶忙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嬴欢接通了。
嬴欢坐在车里,镜头正对着他的脸,看不出外面什么情况,但辛棠就是觉得嬴欢肯定很冷,脸色比平时白,让人联想到冰冷的雪,和嵌在右上角的小画面中辛棠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辛棠恍惚了一阵,家里没有镜子,他看到墙上的照片后,对照镜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执念。
认真算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直观地看到自己的脸,和墙上的照片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只是比高中少了些锐气,比前两年少了些阴霾,岁月似乎没在他身上留下过重的痕迹。
虽然不至于到嬴欢那种美女的程度,但怎么也不至于把人吓到吧?
想起医院里见他跟见了鬼的护士和护工,辛棠无语地瘪了瘪嘴,把思绪强行拉了回来。
辛棠看向嬴欢,问道:积雪很严重吗?
嗯,悍住车轮了,整个跨江大桥都堵住了。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情况吧,前面已经有交警出来疏通了。
那万一不能疏通呢,下这么大的雪,你又在桥上,一直堵着的话,雪不是很快就积起来了吗?
嬴欢还有心情开玩笑:今天怎么这么聪明?
我一直都很聪明好吗?
嗯,棠棠很聪明,今天在家怎么样?跟黄姨相处得还愉快吗?
愉快就算了,我今天看到黄姨在滴眼药水,那个眼药水很稠,还是红色的,跟快要凝固的血一样,但一眨眼红色又没了,我就很好奇嘛,想管黄姨要来那个眼药水看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她一边说那就是药店里随便拿的眼药水,一边又死活不肯给我看一眼。我真觉得她太奇怪了。
所以棠棠还是想要先留着她,搞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奇怪?
对!辛棠很肯定地点头。
他以前面对嬴欢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放不下黄姨这件事。
不说这个事了,辛棠不想一天到晚都在纠结一个黄姨,你是不是很冷啊?你今天都没穿多少。
不用担心,车上有备用的羽绒服,我不会冷着自己的。
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呢?你的脸色很白。顿了片刻,辛棠特意加重声音强调:苍白!
可能是微信给我自动美白了。
才不是,美白那也是健康的白嫩,哪会像你这么苍白。跨江大桥远吗?要不我来找你吧。
不用,外面很冷,你吃个饭我就回来了。
辛棠倒是觉得他的想法很不错,在平板上看起了地图,嘟嘟囔囔地道:也没有很远,走路只要半个多小时。
不许来,辛棠,嬴欢难得地再次叫了辛棠的全名,我不需要你冒着风雪只为了过来和我一起挨冻。
可是今天雪这么大,车还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我来陪你,总比你一个人待着好吧,我会穿好衣服的。
嬴欢微微敛眉,遮住眼底的情绪,声音变得有点慢悠悠的,似乎字与字的间隔被他故意拖长了,显得有些诡异:怕我冷?
自从上一次辛棠伤了喉咙之后,嬴欢一段时间都表现得都比较克制,乱七八糟的话也很少说,温柔得让辛棠差点忘了他最开始是什么样的人。
辛棠甚至不记得当时被强硬地挤开喉咙是怎样可怕的一种濒死体验,那段记忆在嬴欢的温柔和他意识到自己是特例的兴奋下,逐渐美化成了一种充满浪漫色彩的自我献祭。
他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那是一种完全在他可忍受范围内的疼痛。
若是之前,辛棠听到嬴欢这么说话,肯定会清醒地保证他不去了,但现在的他,并没有这么敏锐的神经。
察觉到了偏爱,就会变得骄纵,这是人类的劣根性,辛棠也不能免俗。
辛棠很肯定地点头,对啊。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吗?
什么样?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想被我|干。
嬴欢慵懒地靠回椅背上,而手机还架在原位,因为角度问题,他的上半张脸超出了镜头范围,而随着距离的拉远,上半身也进入了镜头。
辛棠这才注意到,嬴欢的领带是散着的,最上面一颗扣子也解开了,露出一小段雪白的皮肤。
你怎么把扣子解开了?不冷吗?
所以,你要想办法让我热起来。
你又不让我出来找你。
宝贝,你来找我没用,到时候还得让我脱了衣服给你取暖。你怕我冷,得用别的办法。
嬴欢说话的时候,隐在衣领里的喉结便会上下滚动而若隐若现,偏偏又是那样雪白的皮肤,禁欲的同时又性感到了极致。
辛棠嗓子有点干,干咳了两声,生怕嬴欢看出来他的不对劲,没怎么过脑子就回答道:我要怎么做?
打开平板支架,放在茶几上。
干什么?太远了看不清。
嬴欢带上了一点命令的语气:快点。
辛棠有点受不了嬴欢穿着西装用这种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命令他,有种禁欲的色|气,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打开支架,撑住平板,逃避一般跳回了沙发上。
躲那么远干什么?嬴欢双腿交叠在一起,声音愈发低哑了几分:宝贝,我想看你,过来一点。
就算知道这是美男计,辛棠也很难坚持住丝毫不动摇。
嬴欢继续劝诱道:不用那么近,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让我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