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意欢看了眼吵得不可开交,奶凶奶凶的兄弟俩,抬手弹了俩孩子一人一个脑瓜崩。
弘历、弘昼瞬间就惊住了。
“额娘!”
“额娘!”
两个小家伙憋着嘴,乌黑的大眼睛里噙着眼泪,一副很难过快来哄我的模样。
耿意欢不为所动:“额娘有没有说过,兄弟俩是不能打架的?”
弘历睁着黑亮的眼珠,哼哼唧唧道:“有......吧。”
相比较而言,弘昼就诚实多了,也识相多了。
弘历眼珠子一转还想耍赖呢,弘昼就已经老老实实低下头诺诺道:“额娘,我知道错了。”
弘历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一抬眼就瞧见耿意欢似笑非笑望着他。
顿时,弘历什么小聪明也不敢耍了:“额娘,弘历、弘历也知道错了。”
“嗯哼。”耿意欢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知道就好。”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弘历、弘昼的小心思她是一清二楚。
“小聪明要不得。”耿意欢看着弘历有些发愁,这孩子很聪明,可聪明也意味着容易走弯路,“弘历,答应额娘,不要耍小聪明了,好吗?”
弘历懵懵懂懂地望着额娘:“额娘,我、我错了。”
耿意欢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有些发愁。
前院内。
雍亲王得到消息后,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问:“你耿主子可是大好了?”
苏培盛点点头:“奴才向董嬷嬷打听过了,打从昨儿开始耿主子脸色就好多了,今儿几乎是大好了。”
“那就好。”雍亲王垂下眼睑,继续写写画画,好似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
可只有他自己晓得,他的心乱了。
他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去看看耿意欢。
只是他总担心耿意欢见了他,回想起那事儿,从而再次犯了心病。可若不去,他心里又觉得空荡荡的,生怕孩子们真的就此忘记了他。
究竟是想见孩子,还是想见孩子的额娘,只有他自己清楚。
翌日,雍亲王琢磨着下朝后去趟珍奇馆给孩子们带点稀奇玩意儿。
至于拉拢朝臣,暂时放一放,他们也不急于拉拢些没必要的人。
胤祯那还是不肯放弃,上蹿下跳,四处拉拢人。
就连他麾下的年羹尧都被拉拢去了,若不是胤禟差点就被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骗了。
得亏是看在胤禩的面子,同老九、老十一笑泯恩仇了,要不然他还不知道年羹尧的事儿呢,说不得就要吃亏了。
若不是他们兄弟俩打擂台也打了一阵子了,雍亲王心知皇阿玛绝不会偏扶持哪一方,且也不希望哪一方独大,他早就办了年羹尧那狗东西,真以为天底下没别的能臣了。
雍亲王也不是好惹的,不动声色策反了十四的一个心腹,大家你来我往谁也别想好过。
于是,他叮嘱老八不必过于用心,并把他猜测和打算讲给了胤禩听。
胤禩沉默了许久:“原来是这样。”
雍亲王点点头。
打从胤禩投靠以来,为他解决了不少难题。
雍亲王晓得他是真心实意投靠自己的,少不得安慰几句。
胤禩摇摇头,感慨:“真是时也命运。”
只是希望弘历那孩子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弘历这孩子的额娘又病了一场,足足闭门两个月了,也没谁去探望探望。
耿侧福晋已经是难得的温厚人,从不与谁为难,再加上出手也大方,就连弘旺都喜欢这个婶娘。福晋也曾感慨四嫂好福气,一个身子不好不争,另一个侧福晋唯一的儿子被福晋养了那么久,现在还忙着和孩子打好关系呢,哪有空对付嫡福晋,这雍王府也算是难得的清净了。
若不是耿侧福晋这阵子病了,胤禟都恨不得亲自去同她聊一聊,怎么这么有经商头脑呢!又是表格又是账本的,后来为了自己的两个铺子还专门弄了什么考核人员,其他人能举报,不定时检查什么的,连里头的掌柜的、跑堂的都不少挣,更何况是耿侧福晋了。旁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小孩子的东西,女人的脂粉能挣多少钱,偏偏胤禟干这一行,清楚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挣,他简直是佩服这位小四嫂。怨不得四哥从来不差钱,有这位摇钱树在,能差钱吗?
当然了,耿意欢也不是把挣来的银子全给雍亲王的,只是给了雍亲王百分之二十的干股而已。毛利要扣除百分之二十在账本里,剩下的再按照股份分,一月一分账大家都省心。耿意欢这人也不是小气人,除去公账里的,雍亲王拿走百分之二十,绩效百分之二十,再拿出百分之五留着准备奖赏得力的伙计,当然也不会给很多。也就是百分之零点几而已,即使如此,掌柜的们也是感激涕零,剩下的就进了耿意欢的腰包。
短短一年多的功夫,耿意欢攒下不少家私,补贴娘家了一些,自己又置办了不少房产、庄子,并给弘历、弘昼兄弟俩存了些银钱在他们自己的账本里。为了培养孩子们的理财意识,耿意欢决定等孩子们三岁以后要给他们各自配上一个账房先生,并好好讲讲何为民生。
雍亲王这般正琢磨着,却冷不丁被梁九功请去了乾清宫。
“请皇阿玛安。”
康熙爷捋了捋胡子,高深莫测道:“朕叫你来,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雍亲王颇为谨慎,飞快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自己最近挺老实的呀,还让了让老十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