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什么。”耿意欢不以为意,“嬷嬷,快去把我那自制的驱虫水拿来。”
说起这驱蚊水,就不得不说说蒸馏器具了,雍亲王也不知从哪寻来的稀罕玩意。打从耿意欢得了来,就日日把玩,不过月余的功夫就折腾出了花露驱蚊水。为着孩子们,耿意欢也顾不得蚊子不蚊子,只想着去瞧瞧好设计一下如何布置家宅。
出门前,耿意欢特意去看俩孩子在做什么。
本以为在玩耍,没成想在闹脾气。
弘历背对着奶嬷嬷,只留给她们一个胖乎乎的背影。
弘昼歪着脑袋看弘历:“哥哥?”
弘历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别跟我讲话,坏弟弟。”
弘昼摸了摸自己不甚长的头发,一脸无辜:“弘昼、弘昼不坏啊。”
他去抓弘历的衣袖:“哥哥,哥哥,玩!”
“不玩。”弘历哼唧了一声,继续道,“除非......”
“除非什么?”弘昼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探着头问。
“除非你让嬷嬷给我一碗雪花酪。”
弘昼喃喃自语:“雪花酪......雪花酪......”
说着,他眼睛蓦然一亮:“凉凉的,好吃的!”
他爬起来跟个小弹珠一样朝着奶嬷嬷扑过去,“要雪花酪,雪花酪!”
“嬷嬷,给我雪花酪。”
“我要雪花酪!”
奶嬷嬷为难道:“阿哥,这还没到三伏天呢。小孩子肠胃弱,可吃不得这么寒凉的东西。”
弘昼见奶嬷嬷不同意,就在地上滚来滚去:“我就要吃雪花酪!两碗雪花酪!”
“雪花酪,雪花酪!”
弘昼扯着嗓子喊着。
弘历悄悄转过来,眼底满是狡黠。
奶嬷嬷们应顾不暇。
耿意欢:......
“弘历这孩子跟谁学的!”耿意欢无语了,本要进去,转念一想只多福去传了个话,谁也不许给阿哥们吃凉东西。
弘历、弘昼都傻眼了,张着嘴巴,苦着一张脸。
他们对视一眼,均知雪花酪一事泡汤了。
这偌大的静玉院,都是额娘的地盘,他们所有人都得听额娘的。而王府中最大的就是阿玛和嫡额娘了,再大些那就是皇玛法了,因为弘时哥哥说过,天下之大莫非王臣,大清的一切都是皇玛法的。
耿意欢见状,放下心来,准备去一趟听雨轩。
只是外头还是有些热,耿意欢抬手遮了遮日光,可惜了没有防晒。
于是她急匆匆跑到阴凉地,才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耿意欢回眸看了眼分界线,说来也奇怪,分界线内外好似差了十来度一样。
“这天若是出去做事,只怕要晒脱一层皮。”耿意欢嘀咕了一句。
如意叹了口气:“可是外头的农夫也好农妇也罢,却也是日日不得闲。今年好生怪异,怎的这样热?”
“莫不是又要大旱?”耿意欢蹙了蹙眉,随后呸呸呸三声,“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如意笑了:“往年也这样过,京都反正......每年都挺旱,差不了多少。奴婢为侧福晋扇扇风吧?”
耿意欢摇摇头,自己接过扇子,给自己使劲扇了几下,树下还是稍凉快些的。
好在出了门,小道上尽是阴凉地儿。
只是他不晓得,自己前脚去了听雨轩,后脚就有客人去了静玉院。
当然,他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见耿意欢。
耿意欢三两步的功夫就到了听雨轩。
不过一年的功夫而已,耿意欢竟是从大门看出了落败的感觉。
如意敲了敲门。
里头的侍从打开门,一看是耿意欢,连忙行礼
饶是来时耿意欢做足了心理准备,一进后院却也惊了一下。
前院还算干净,虽是空空荡荡的,好歹还能看,走廊处的葡萄藤生机勃勃的。但后院就不成了,从前后头的秋千椅此刻也生锈生的好似再也不能用,就连院子里的野草都有半人高了。
莫说借鉴了,往这一站就有不少蚊子扑过来。
如意掏出驱蚊水,在耿意欢周身撒了不少,这才驱退了那些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