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药材而已,哪里就叫我为难了?”雍亲王皱眉,“行了,苏培盛,一会儿你带着孟姑姑去库房里挑一挑,不拘多少只要有用就行。”
苏培盛咋舌,王爷这回可是大手笔啊,耿侧福晋可是比李侧福晋面子大的多。
他应声道:“是,王爷。”
孟姑姑眼睛一亮:“奴婢替侧福晋谢过王爷。”
雍亲王叮嘱:“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同苏培盛说就是了。”
顿了顿,他又对董嬷嬷道:“董嬷嬷,你们侧福晋的性子你也晓得,她最怕麻烦,凡事得过且过。总是别人来招惹她了,她才晓得反击,这样的性子......如她所说,太过佛系了。没有人盯着可不行,前边事多,一时半会我怕是也难发现她的难处。你啊,平日里多帮衬着些,不可叫旁人欺侮她。院子里缺了什么,她若是不好开口,你就来同我说,不可叫侧福晋受了委屈。”
董嬷嬷道:“是,王爷。您放心,老奴一定好好帮衬侧福晋。”
她心里熨帖极了,这样的谆谆告诫,可不就是因为王爷心里有侧福晋。若不然,哪里会为她设身处地想这么多。
室内的耿意欢依然睡得喷香,丝毫不知道这些。
至于昨儿没侍寝的事儿,董嬷嬷是双手赞成,什么也没有身子重要。
待耿意欢醒来时,太阳早已高高升起。
若不是董嬷嬷几人拉上了帘子,只怕耿意欢早就被太阳的强光刺眼刺醒了。
耿意欢舒舒坦坦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后,换上一身轻薄的夏装。睡衣晚上穿还行,青天白日的就显得有些不庄重了。
她昨儿才封了侧福晋,少不得有人来拜访,总不能别人来了她再慌慌忙忙收拾吧。
只是......
意想不到的是,整整一上午都没人来拜访。
耿意欢有些奇怪:“本以为会有人来拜山头,没成想是我想多了。”
董嬷嬷却并不意外:“咱们府里的主子们,虽都想往上升一升,但个个都没那么多歪歪肠子。再说了,站队可不是小事儿,咱们四阿哥还小,三阿哥却已经长成,底下又还有个五阿哥在,她们心里少不得嘀咕一番。倒也无妨,等阿哥大一大,就都好说了。”
耿意欢若有所思,其实她想的不是这些,而是钮祜禄格格几人竟也没有来找茬了。
她仔细一琢磨,自己现在可是皇上亲封的侧福晋了,照理说是比李侧福晋这种请封的要高上一头的。只是她没想同李侧福晋别苗头,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于是她便也继续称为“李姐姐”。李侧福晋尚且不敢如何,更何况是钮祜禄格格几人了。
想明白后,耿意欢便也不等了,换上身舒坦的衣裳就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八个月的孩子正是发育的黄金期,能适量吃点辅食了,且孩子自己也会有意思地观察其他人说话,学东西。
故而耿意欢明令禁止大家在小阿哥面前说闲话,便是两个奶嬷嬷也被她敲打了一番。
实在是还珠格格里的浪荡皇帝吓到了耿意欢,她可不想要个整日里拈花惹草、游手好闲的儿子。
这不,耿意欢端着鸡蛋羹诱惑着弘历:“想吃吗?跟额娘学,额——娘......”
弘历睁大了眼睛,拍着小手:“啊啊啊啊......”
可是耿意欢哪里会这样轻易喂给他,少不得诱惑一番,毕竟孩子嘛,小时候不逗以后就逗不动了。
她用汤匙舀了一勺金黄的鸡蛋羹在弘历鼻子前放了放,不等弘历张开嘴巴,就收了回来。
可把弘历馋坏了,眼巴巴瞅着香喷喷的鸡蛋羹,口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哎呀,你怎么这么馋嘴啊。”耿意欢娇嗔了一句,放下鸡蛋羹给他擦了擦嘴。
弘历着急得不行,眼睛一直盯着鸡蛋羹不放。
耿意欢无奈,只得喂他吃了。
弘历嗷呜一声,嘴巴张得好大好大,鸡蛋羹到嘴里后,他吧嗒吧嗒吃得可香了,面团子似的小脸上满是餍足。
耿意欢看得挺好奇,鸡蛋羹有那么好吃吗?
她尝了一口,感觉也就一般般吧,也没有特别好吃。
弘历崽崽一直盯着她看,看见她吃了好大一汤匙,不禁睁大了眼睛。
只是这孩子从不护食,所以也没啥反应,只是哈喇子都流到衣服下头了。
他也张大嘴巴,希望额娘也喂他大大一汤匙,小手还手舞足蹈比划着。
耿意欢:......
咱好歹是个阿哥,能不能别这么馋?
耿意欢认命地喂给了他。
一碗下肚,弘历摸着自己软乎乎的服气,嘴里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说吃饱了。
耿意欢亲了亲他的小脸,哄着他在床上爬来爬去,算是消消食儿了。
弘历吃饱了就困,这不躺床上滚了两圈,就露出肚皮睡着了。
耿意欢眼底满是柔和,她轻轻戳了戳小胖娃的肚皮,在他明显不耐烦地扭身后,才悻悻收回手来。
一旁的董嬷嬷几人早就麻木了,一会儿一会儿的自家主子跟个小孩似的,总是“欺负”小阿哥。
偏偏小阿哥还不记仇,最喜欢的永远是额娘,就连雍亲王、奶嬷嬷们都比不过。
大概这就是母子亲情吧。
弘历睡着后,耿意欢也换上睡衣,准备抱着自家崽崽美美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