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何时能停?
这个问题,孟姑姑给了她答案。
“若想调理好身体,少说得再吃个半年。”孟姑姑号了脉后,认真道,“不过得换药吃,眼下这副药药效温和,想治病的话得吃上一年半载才行。若是换了药,顶多也就三四个月就差不多了。且格格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说不得还能提早好。”
董嬷嬷一脸欣喜:“那可太好了。”
耿意欢却没有那么乐观:“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孟姑姑点点头,“许多难产后的妇人身体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死气,这才会有损寿元,格格的身体似乎......要好上许多。许是您的运气好,没到那一步。”
耿意欢刚松了口气,就听孟姑姑道:“只是格格喝的那些补汤得换换样了,眼下的这些虽有些作用,但不够强。奴婢给格格拟定一些汤品,一会儿送去小厨房,让他们按着这个来,保管格格的身子越来越好。”
耿意欢眼睛一亮:“那若是配上这些汤,可能早些好?”
孟姑姑迟疑了一下:“作用肯定是有的,换了方子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就能好个七七八八,只是想除根还是得坚持几个月。”
耿意欢松了口气,眼底泛起笑意:“那可太好了,孟姑姑你可是帮了我大忙。若是继续吃太医开的药,还不知道要再等多久呢。”
孟姑姑淡淡一笑:“其实太医们医术也很是精湛,只是术业有专攻,奴婢只是专学治小儿、妇人的病状。”
董嬷嬷:“孟妹妹别这么谦虚了,谁不晓得你可是圣手啊。”
“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董姐姐在王府多年,可比我懂得多。”
两人推辞一番。
耿意欢摆摆手:“别争了,反正都是我静玉院的人。”
董嬷嬷、孟姑姑相视一笑。
打从改了药方,耿意欢明显感觉身体好了不少,起码脚步不再虚浮无力,能多走两步了,就是抱孩子都能多抱会儿。
每日里吃吃喝喝,再逗逗崽崽,倒也不寂寞。
她的小阿哥是一日赛一日的可爱,圆溜溜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红润润的小嘴,整个崽都是可爱的。
耿意欢亲了亲弘历的小脸蛋,只觉得像是个奶馒头一样,香香甜甜的:“我们弘历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崽崽。”
弘历好像也知道额娘在夸他,咯咯咯笑个不停,他最喜欢额娘亲亲抱抱了。
至于隔壁的钮祜禄格格,虽说离得近,可俩人也没来往过,弘昼阿哥更是一次没见过。
只是总从董嬷嬷口中提起,也是个壮实孩子。那毕竟跟弘历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耿意欢免不了关心一下,只是私心里肯定是自己的孩子最好。
至于李侧福晋,打从那日不欢而散便再没来过,倒是弘时那孩子偷偷来过一回,就是悄咪咪站在门口忘记看,还是小多瞅见了,才把他带进来。
这孩子生得很好,脑袋上戴着个瓜皮帽,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有神,他小手篡着,奶白的小脸上充斥着紧张。
弘时阿哥睁大了眼睛望着她们,奶声奶气跟董嬷嬷、耿意欢问好:“耿额娘好,董嬷嬷好。”
“是弘时阿哥呀,你是来找耿额娘玩还是来看弟弟呀?”耿意欢声音放柔,不管李侧福晋如何,弘时终究是无辜的,她还不至于迁怒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弘时阿哥犹豫了一下,怯生生道:“是想来看看耿额娘,也、也看看弟弟。”
“就你自己吗?”耿意欢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侍从,“怎么没看见你身边侍奉的人啊?”
弘时瘪了瘪嘴,哼唧了一声:“舅母来了,他们都顾着端茶倒水呢。”
耿意欢同董嬷嬷对视一眼,柔声道:“阿哥不打招呼偷偷跑出来,侧福晋找不到你可怎么办?她会担心的。”
“才不会。”弘时阿哥低头提了提凳子角,眼泪汪汪道,“额娘只在乎李家,才不在意我呢。我的、我的玉佩都被她送给表弟了,我最喜欢的玉佩,他就看了看就非要要,额娘就给了,还说我不大度。哼,他才不是我弟弟,弘历、弘昼才是我弟弟。”
耿意欢挑了挑眉,估摸着李侧福晋也是话赶话,不送也不好意思了,毕竟是她的娘家。只是这孩子哭的这么伤心,想来是真心喜欢那枚玉佩。
耿意欢蹲下身子,用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安慰道:“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咱们弘时阿哥已经是哥哥了,肯定不会再掉金豆豆了,对不对?”
弘时阿哥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咽回去:“嗯,弘时是大孩子了,才没有哭。是、是眼泪它自己跑出来的,我把它擦干净就好了。”
耿意欢差点笑出声:“好,好。”
她细心地把弘时的小脸擦干净,问:“弘时阿哥有什么不忌口吗?”耿意欢侧眸,语气温和,“耿额娘这边有些好吃的点心,想让你尝尝,给耿额娘提提意见。”
弘时阿哥眼睛嗖的一下就亮了。
“好啊好啊!”弘时小手抓了抓耿意欢的衣袖,“耿额娘放心,我一定多多提建议。”
耿意欢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那你先去看看弟弟吧,一会儿就有好吃的了。”
弘时阿哥听话地点点头。
于是如意带着弘时阿哥去看弘历。
耿意欢摇摇头:“弘时这孩子就自己偷跑出来,也不怕他额娘担心。”
董嬷嬷蹙眉:“石榴院是该好好管管,若是阿哥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耿意欢:“多福,你去趟石榴院,说弘时阿哥在咱们院子里玩呢,让她莫要着急。”
多福道:“是,格格。”
小厨房里的点心都是现成的,每天都有,耿意欢时不时还会派人给王爷、福晋送去些,偶尔也会给宋格格送一些,算是感谢她过年时的安慰吧。
待甜点摆好,耿意欢就叫人把弘时带了来。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