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韵?王诗韵?”
厉玄墨见王诗韵话说到一半,人就愣住了,还远远地看向了太和殿正门口的方向,便出声喊了她好几次。
但她一直都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王诗韵?!”厉玄墨最后忍不住伸手摇了摇她的手臂。
“啊?怎么了?”王诗韵这才回过神来。
厉玄墨看了她一眼:“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不是说你看了《通州县志》有了发现么?和朝中大员有关,究竟是哪位朝中大员?”
“是……”王诗韵有些欲言又止,脑子里还想着方才白忠看向他们这边的目光和神情。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隔了这么远,白忠或许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远远的两道身影究竟是谁。
但是王诗韵心底里莫名地就觉得,方才白忠望过来的那目光里,似乎夹杂着一股深深的情绪,叫她心底里忍不住有些发麻。
厉玄墨见她又是这般,话说一半,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刚刚好就看到了白忠走进太和殿之前,露出了朝服背后绣着的飞鸟。
“是他?白忠?”厉玄墨心头一跳,问说。
看着王诗韵这个反应,她查看《通州县志》发现的那个人是白忠?
不然,她为何会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但是——
“并不是白忠大人。”王诗韵摇了摇头,语气里似乎还有一些遗憾。
“是顾大人。顾泰清大人。”王诗韵语气沉缓地说。
“什么?”厉玄墨挑眉,显然是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顾大人?你确定么?”
王诗韵点点头:“兹事体大,我还特地查看了好几遍,为了不弄错,我还让家中的管事派人往通州去了一趟……”
“传回来的消息……也确实如此……”
“不可能吧?”厉玄墨还是不信。
顾泰清是皇嫂的祖父,虽然他同顾泰清并没有怎么打过交道。
但是,凭着他对皇嫂的认识和了解,顾家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而且,便是那杀害王阜龄的人确实是顾泰清,那也说不通啊。
顾泰清设计将王阜龄给杀害,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就是为了王阜龄手中的那些权利和势力么?
王诗韵也抿着唇,有些猜不透:“过去父亲还在的时候,朝中就数舒裕隆的势力最大,行事最为嚣张。父亲与之很是不和,经常会有争吵。
但是,那个时候,父亲便对首辅大人十分的敬仰和敬重,但凡要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也都会先同首辅大人商议。
可以说,那个时候,父亲同首辅大人的关系其实非常的密切。”
所以……
她想不通,也觉得不应该。
首辅大人为何会设计杀害一个对他如此支持的人呢?
而且,正如厉玄墨所怀疑的那样。
顾大人这样做了,对他自己来说,真的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父亲和舒裕隆死后这么久,朝中的事务和权力,顾家虽然是有所增加,但却实在是比不上白家的暴增!
所以。
王诗韵不敢胡乱说话,但心底里,却是觉得,这件事情会不会不想他们现在看到的一般。
或许……这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厉玄墨眉头也蹙着:“你是觉得有人故意嫁祸给了首辅大人?”
这事情牵扯这样深。
都关系到首辅顾泰清了,厉玄墨心里打着鼓,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十分的小心。
王诗韵也有些犹豫:“你说嫁祸,但是也有些说不通。”
若是要嫁祸,那始作俑者之人又是怎么猜到了他们会通过《通州县志》去调查事情的始末?
又提前将《通州县志》上面的线索也做了手脚?
若是当真有人这样算得这样精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王诗韵心头有些不由得发慌起来。
这样的一个人,心思当真是何等的细密,心机又是何等的深沉啊!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继续查下去么?”厉玄墨语气有些不安。
又是前辅政大臣王阜龄的,又是首辅大臣顾泰清的。
这每一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随便牵扯到其中的任何一个,那都是会在朝廷中掀起轩然大波的!
厉玄墨毕竟很少参与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当真有些不知所谓起来。
他一双眼睛看着王诗韵,眼底里满是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兄才好。
王诗韵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她的本意,只是想找出杀害她父亲的凶手而已。
将她父亲的真正死因给找出来!
也要将那凶手给绳之以法!
却没想到,背后竟然会牵连如此之广。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