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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2 / 2)

江梦幽打定主意在离去前为弟弟立威、除去一个隐患,起身道:我倒要去会会这个肖小公子,碧烟拿上嫁妆单子,咱们去算算他偷了多少东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往水月阁,江梦枕只得跟了上去,齐雀巧很快得了信儿,她心里早有谋划,一面叫了盗卖东西的仆人过来,一面让人去请齐鹤唳回家,只说二少夫人突然发难,要把肖小公子送去见官。

肖华正把蜂蜜倒进红豆馅里,他元宵节的时候听齐鹤唳提起红豆汤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讨好的机会,哪想到一群人呼啦啦涌进来,其中一个绝色的美人冷冷看着他,旁边的人指着他厉声呵斥:好大胆子!晋王妃在此,你还不跪下行礼?

肖华只觉得这女子威严明艳、不可逼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巍巍地说:见...见过王妃。

你就是肖华?抬起头来,江梦幽俯视了他半晌,而后并未评价他的容貌,只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您是晋王妃。

还有呢?

肖华瞥见江梦枕站在江梦幽身后,又想到二人的容貌,这才醍醐灌顶,他虽知道江梦枕有个做王妃的姐姐,只是直面王妃的排场威严时,脑子早吓得转不过弯,他此时心里更是发虚,嗫嚅着说:您...您是二少夫人的姐姐。

原来你知道,你既知道,怎么还敢做出这样的事?!

肖华身子一颤,垂头道:我不知道王妃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和二少爷清清白白的,他只是报答我救了他,才把我带进府里的。

真是此地无你三百两,谁与你说这个?我不想知道你们的破事,只怕污了我的耳朵,江梦幽坐在上首,微微抬了抬下巴,碧烟点清没有,屋里少了什么东西?

肖华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冷汗瞬间就湿透了背上的衣服,他本以为江梦幽是来为江梦枕拔创的,感情的事无凭无据,即使是王妃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不认就是了,可是江梦幽竟拿住了他偷盗的小辫子!

三座金玉摆件、一对美人瓶、两张古画,少说也值七八千银子!碧烟气得够呛,想不到他这样贪心大胆,都是公子的嫁妆,单子上有据可查的!

肖华脱口道:哪值那么多钱!而后又匆忙改口:你胡说,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去哪儿了...反正我从没见过!

好,你不认,那咱们就去见官!江梦幽哪肯饶了他,窃物盗赃贪墨数额如此之大,足够黥面流放了。

大表姐何必动怒呢?齐雀巧施施然走进来,这里只怕有什么误会吧?肖小公子长于山野,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罢了,什么也不懂,你何苦吓他?

肖华一见了她,只觉得有了主心骨,大小姐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妃为二少夫人出头,想要我的命!

你别怕,齐雀巧把肖华从地上扶起来,凉凉地说:可怜见儿的,不过生的略好些惹人爱,你又做错什么?

江梦幽怒从心头起,脸越发寒了下来,齐大小姐,我当不起你这一声表姐,今后只叫我王妃便是。

齐雀巧竟不畏惧,笑里藏刀地说:是...却不知还能叫多久呢?

那与你无干,你只须知道,我今日还是王妃,江梦幽淡淡地说:你没有诰命,跪下行礼吧。

齐雀巧虽不服气,却只能咬着牙跪下,江梦幽又向肖华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肖华只有又跪下去,他又惊又怕,牙齿打着颤只会痛哭,齐雀巧仍是理直气壮,王妃,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你故意带人来找肖小公子的麻烦,我看不过,即使得罪了你,我也要说你虽是王妃,也管不到弟弟夫君屋里的事!

什么屋里的事?我只说偷盗的事!江梦幽一拍桌子,你们齐家家门不严,把我弟弟的嫁妆倒卖出去,可巧那家当铺与我有些关系,赃物如今让我拿在手里,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齐雀巧冷哼一声,话倒都让你们姐弟俩说了,嫁妆单子上有什么,不过你们知道罢了,这屋里又摆了什么,还是你们鼓捣的,王妃方才亲口承认,连当铺的人都与你有关系我看这事从头到尾就是设计的圈套!要拔去肖小公子这眼中钉、肉中刺!

大小姐怎能如此颠倒是非!碧烟简直气得冒烟,东西是我叫人摆上的,一样样都留了底,红果乌梅天天伺候着,难道不知道屋里有什么?叫人来问自然清楚!

红果乌梅怕惹上事,只道:似乎是有的,却也记不住了。

洒扫的婆子们都是齐雀巧的人,全都一口否认,没见过,哪儿摆过这些金贵东西!

碧烟和江梦枕的几个小丫鬟跳着脚和她们对质,正吵闹到不可开交之时,齐鹤唳从外头走进来,见江梦幽傲然高坐,江梦枕在她身后低头站着,齐雀巧直挺挺地跪在一边,肖华已趴在地上哭得几乎被过气去,他不知根底缘由,惊异道:...这是怎么了?

你回府来,不去自己的院子,反先来这儿!江梦幽早被肖华和齐雀巧话里话外的暗示闹得糟心至极,心里已有八分认定齐鹤唳与肖华的私情,出口自然没有好话,你就是这样做人夫君的?

姐姐勿恼,齐鹤唳行了个礼,解释着说:是下人告诉我,这里有些事,我才赶来看看。

原来是有人找你来撑腰了,江梦幽的耐心也快耗尽,指着肖华道:这人盗卖了我弟弟的嫁妆,我要抓他去见官,二少爷不会阻拦吧?

齐鹤唳愣了愣,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肖华年纪小,又刚从乡下进京来,哪儿懂这些?

江梦枕抬头看了他丈夫一眼,齐鹤唳却在看哭得稀里哗啦的肖华,江梦枕抿了抿唇,说了进入水月阁之后的第一句话,二少爷是常来这儿的,见没见过墙上的古画,桌上的玉石海棠呢?

齐鹤唳望向他,觉得江梦枕这话真让人难以回答,若他说有、自然就承认了常来,若他说没有或是记不得,又像是故意避嫌的,根本没有一个能令江梦枕开心的正确答案,因为问话就已经定了他的罪,齐鹤唳只有照实地说:...我记得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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