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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2 / 2)

她只是叫了一声,你就踢死了雪宝,若是她这一胎出了什么事,我怕我就不只是挨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惹不起躲得起,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你不许走!安致远看着他脸上的伤心里发虚,大声喝道:把大门锁上,不许少夫人出门!

...你敢!

武溪春抱着雪宝的尸体往外冲,安致远追在他身后纠缠,润墨他们也和安致远的小厮们拉扯成一团。一群人走到伯府门口,眼看着红漆大门就要在武溪春眼前关上,惊急之下他看见街上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经过,心里一喜脱口叫道:英扬!快帮帮我!

英扬应声转头, 小春儿!话音未落,他赫然瞧见武溪春脸上骇人的五指伤痕。

我艹!英扬心里像被塞了一团火,他从小就是霸王,根本顾不得许多,从马上翻身下来使劲推开大门,抬脚就往安致远肚子上狠踹,你他妈打他?还是你看着他挨打!

安致远冷不防被踢了一溜滚,他狼狈地爬起来道:...你少管闲事!

谁说是闲事?小春儿的事就是我的事儿!

英扬,武溪春叫了他一声,英扬浑身一颤,以为他要责怪他伤了安致远,却听武溪春缓缓道:我要回家,请你送我回家...成吗?

成!怎么不成!英扬吹了一声口哨,白马应声跪了下来,武溪春不顾安致远的挽留坐上了马背,马鞭在空中啪地甩出一声脆响,英扬横眉冷目地牵起缰绳,咱们走,我看谁敢拦着!

安致远一阵心慌,他看着坐在马上的武溪春,不知为何有种他再也不回来的错觉,不依不饶地又冲过来喊道:桃源,你别走!左右还是因为青萝的事,我把她送走、不再碍你的眼,好不好?

这回你又要把她养在哪儿?外地?乡下?和孩子一起交给别人照顾?等孩子长大了,再接回来认祖归宗?武溪春连头都没回,他知道安致远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李青萝和孩子、不过是暂且退让而已,安致远就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他能为了爵位多年来谋划隐忍,也能为了不得罪武阳伯府做出无数的空头许诺,敢做就要敢当,你何必怕我父兄看见我脸上的伤?又何必把李青萝送到别处去?别再让我看不起你了!

驾!英扬伸手在马上拍了一下,白马长嘶而行,安致远还要再追被英扬反手用马鞭在脸上抽了一下,他挑眉回头道:我这一鞭本想抽畜生,没想却打了个禽兽!

他举着鞭子吊儿郎当地挥来挥去,安致远终是不敢靠近,捂着脸眼睁睁地看着武溪春骑马走远了。

江梦枕回到府中,一直为武溪春暗暗担忧,哪想到晋王府那边在晚上来了人,说是王妃得了急病,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江梦枕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一路赶到晋王府中,只见江梦幽脸色发青地躺在床上已昏迷过去,瑜哥儿和妹妹珍姐儿扑在床前哭个不停,屋里伺候的人比往常少了许多,江梦枕顾不上别的,急急先问:晋王呢?

王爷奉旨去外地办差,中午已出城了!

那大夫呢?

府里的名医让侧妃叫去了,江梦幽从娘家带来的陪房丫鬟桃夭哭着说:王爷不在,王府不放外男进来,外头请的大夫不让进门我是逼得没辙了,才让人去告诉公子的!而且,王妃早上还好好的,中午用了饭后突然腹痛呕血,不久就晕过去了,依奴婢看,不像急病,倒像是... ...

江梦枕心头突地一跳,桃夭姐姐,都这种时候了,你只管说!

王爷一走,王妃就病了,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那位进门之后,王妃的日子已不好过,我看这不是急病,桃夭猛然跪地道:倒像是中毒!

江梦枕直欲咬碎一口银牙,他拉起桃夭道:你把姐姐的王妃印信和诰命服绶捧了,跟我来!

说着他抱起哭闹的瑜哥儿,用手绢擦干孩子脸上的泪,轻声说:瑜哥儿别怕,小舅舅在呢,咱们去找大夫救你娘,一会儿你听我的话,好吗?

瑜哥儿抱着他的脖子点了点头,江梦枕让碧烟留下照顾珍姐儿,带着其余的下人向侧妃院里闯去。

几个小厮在院外拦住江梦枕一行人,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丫鬟仆妇捧着东西来来往往,伺候在这里的人,倒比王妃正院的还要多。

这话该是我问你,江梦枕冷冷地看着他们,晋王世子在此,你们是谁的奴才敢不行礼?

这...两个小厮对视一眼,他们奉了侧妃的命令守在这儿、不许放人进去,原以为王妃来不了,其余人没有资格更没有胆量硬闯,哪想得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抱着世子来闹事。

跪下!瑜哥儿绷着一张小脸,王府里的下人何时这样没规矩了?

他虽是个孩子,却是正儿八经的亲王嗣子,合府中除了王爷王妃没人大过他,侧妃的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全跪在地上,江梦枕抱着瑜哥儿进了侧妃的院子,季氏正歪在榻上和侍女说笑,见一群人涌进屋里,吓得立刻坐起身来。

江陵侯之子江梦枕,见过侧妃。江梦枕向她行了一礼,本不该打搅侧妃,只是世子要找孙大夫玩耍,听人说孙大夫被侧妃请了来,我只有带着世子冒昧求见。

原来是江公子,怪不得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季氏仍坐在榻上,用手理了理鬓发,孙大夫早就回去了,你们去别处寻人吧。

江梦枕看了一眼桃夭,见她摇了摇头,便知道这全是托词,他把瑜哥儿放在地上,笑着说:孙大夫和瑜哥儿玩捉迷藏呢 ,你带着嬷嬷们去把他找出来吧。

你们敢!季氏叫道:我看谁敢在我院里放肆!

这是晋王府,难道还有晋王世子去不得的地方?江梦枕在瑜哥儿背上拍了一下,瑜哥儿会意地带着人跑了出去。

季氏忙命人去拦,他虽是世子,但我是他的庶母,按规矩也可以管教他!容不得他胡闹!

按规矩,王妃印绶在此、犹如亲至,侧妃明明看见了,怎么到现在还敢端坐于榻上呢?江梦枕不卑不亢地说:梦枕没有诰命在身,更不敢代王爷王妃管教侧妃,只是今日之事众人皆看在眼里,侧妃不向王妃印绶行礼,难道是心有不满?

江梦枕身上自有一股矜贵的气派,有意施展出来时让人不敢小觑,且又占着理,季氏用规矩压人反被挟制,只得磨磨蹭蹭地下了榻,用手护着小腹对着王妃印绶行了大礼,一个头磕下去,两边的侍女赶紧来搀,江梦枕见了这情景,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猜测。主子都让人压了一头,奴才们也不敢再拦着瑜哥儿,很快孙大夫就被从后面的房间里找了出来,江梦枕也没再问什么,恭恭敬敬地朝侧妃行了个礼,带着瑜哥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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