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司衣寰眼神一亮,忙迅速打开信函阅读,可看到上面寥寥数语却脸色苍白,仿若掉入冰窟之中,整个人都僵化了。
信函飘落在地,君不悔上前捡起,余光扫了一眼后也不禁皱起眉头。
“这字迹并非是那家伙亲笔,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还是等回信问一问再说不迟。”君不悔收起嬉闹的神色,有些不忍心的看向司衣寰。
苦涩的笑了笑,将眼泪逼回眼眶之中,司衣寰摇首道:“其实我们都清楚,嫁给郑旭升是最好的一步棋,下次郑旭升再来便请兄长出面应允了吧。”
视线落在桌面上的信函上,司衣寰心痛的眼泪夺眶而出,忙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处理,郑旭升的事情便交给兄长来处理,只需告诉我结果便是。”
“嫁到郑家是为妾,你当真甘心?”君不悔挑眉问道:“身为将门虎女,你这般作为不怕折辱了司家门楣吗?”
“司家早已不复当年,即便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军营,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又有几人会认得?待大仇得报,我孑然一身自有更好的去处,是否嫁过人并不重要。”司衣寰带着鼻音回话,语气身为笃定。
“为了那家伙赔上你的一生值得吗?即便用你一生凄苦也换不得他一次回眸,你的这份情意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君不悔索性把话挑开。
“你的名字叫不悔,何尝不是你母亲对情感的执着?而我心无悔,只要是他的意思,牺牲再多也值得。”眼泪止不住的坠落,司衣寰含泪笑道:“他不知道我的情感便不会有愧疚,我要的只是他平安快乐,哪怕只能远远的看着也好,从未想过要去占有。”
司衣寰说完便要离去,君不悔却道:“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你若再等待一段时日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君心非我心,与其带着全心的爱意嫁给一个不会爱自己的男人,不如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哪怕是逢场作戏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受伤,这样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浅笑的看向君不悔,司衣寰涩然一笑道:“待你心有所属之后便会明白,有时候得不到才能爱的更纯粹,我不敢保证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我在嫁给他之后会不会奢望更多,或许终有一日会被他所厌弃,连自己也会鄙视自己,比起那样的未来我宁愿不曾开始过,至少这样永远不会结束。”
说完司衣寰便挺直背脊大步离去,明明纤细的背影却走出侠骨之姿。
“不曾开始便不会结束,这便是你的无悔吗?”修长的手指摸着光洁的下巴,君不悔若有所思的看着司衣寰的背影出神,许久才自嘲的笑道:“也许她说的对,只可惜这辈子你都不会明白这样的感悟,因为你不会心有所属。”
翘起二郎腿,君不悔掏出火折子将信函焚烧殆尽,便也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正如司衣寰所言那般,她若能嫁给郑旭升确实于季洵的大业有利,哪怕只是个妾室也没关系,只要受宠便可以了,当事人都不拒绝这样的安排,他又何必去拦着人家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