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宫女如此窝囊,顾灵也是又急又气,可当着圣上不便发作,只得缓下声音说道,“说吧,只要照实说出,本宫保你平安,即使说错也没关系,若是查到真凶,本宫对你重重有赏。”
有了灵贵妃当着皇上的亲口承诺,那名宫女虽然害怕,却也知道自己若是闭口不言,自己连同这几名宫女定会被当场打死。
她索性豁出去,伸手朝着站在顾灵身旁的秀雪一指,“奴婢那晚瞧见的人,好像是秀雪姐姐。”
顾灵蓦的转过身,见被人指责的人竟然是秀雪,气得俏脸变色:“秀雪,亏本宫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加害本宫!”
秀雪本就心中有鬼,闻言顿时心中一慌,扑倒在顾灵身前哭道,“娘娘,不是奴婢呀。”
“人赃俱在,你还敢狡辩!”顾灵斥道。
“你为何要害我。”秀雪一急,顿时冲着那宫女喊道,“我平素与你无冤无仇。”
那宫女哭着说道,“秀雪姐姐,奴婢并半句虚言,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若不说个清沮楚楚,只怕今日奴婢们都活不成了。”
顾灵虽是气恼,却也有些狐疑,“秀雪,你老实交代,那时候你究竟在哪里,做什么,与何人在一起,只要有人证,你能说得出来,就能证明你的无辜。”
“我……我……”秀雪此时已慌得六神无主,白玉佛像本就是她偷的去卖的,那个时候她谈何人证。
一看秀雪这般模样,顾灵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只恨自己调教的宫女不争气,更气恼的是秀雪是她带来的陪嫁宫女,现在出了这等事,等于在狠狠打自己的脸。
顾灵转过身,跪倒在慕霆身前,珠泪滚滚哀恸万分,“皇上,都怪臣妾平日教导无方,竟让宫里出了这种不干不净的事!”
她拭着眼泪,一双盈盈的桃花眼已然哭得肿了,“臣妾深得皇上宠爱,也深感天恩,不求能为皇上分忧,卿卿只愿此生能伴在皇上左右,哪怕只是远远眺望,臣妾已是心满意足。皇上赏赐的种种物件,臣妾皆视为珍宝,珍而重之的收藏,岂不料宫中出了这种祸害,竟是背着臣妾偷了这白玉佛像,卖出宫外换钱!”
她抬起头,抽抽噎噎的说道,“臣妾万死难辞其咎,但在皇上责罚臣妾之前,先容臣妾处置了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婢!”
说着,顾灵站起身,冷声对责掌宫女命令,“给我打,今天本宫定要打死这个贱婢!”
身段粗壮的责掌宫女一声诺,拎着鞭子走上前,高高举起浸了盐水的牛皮鞭子,就要向秀雪身上打去。
看着那乌黑发亮的鞭子,秀雪简直是吓了个魂飞魄散,浑身瘫软的滑倒在地,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娘娘饶命,偷玉佛的事,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干的!”
秀雪的话,犹如平静的水面凭空砸下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惊起滔天巨浪。
不光满宫的宫女惊了个呆若木鸡,就连顾灵也僵在当场,愕然的捏紧了手中的锦帕。
慕霆脸色铁青,眼中隐有风雷滚动,他重重一掌拍在身边的黄梨木小几上,震得茶水四溅。
“速传皇后,令她给朕立刻过来!”
候在宫外的小太监不敢有丝毫怠慢,知道宫中定有一场风波,赶紧脚不沾地的飞快往凤栖宫赶去。
当太监屁滚尿流的赶到凤栖宫时,苏眠月正在院子里和自己的宫女们赌牌九。
“又是我赢了,如何?”苏眠月得意洋洋,把桌上的一堆银子揽入怀里。
“小姐,您的手段真是高。”碧芜哭丧着脸说,她这一个月的月例,几乎被苏眠月赢了一半。
春花秋月也是一脸苦相,她们也输了不少。
正当苏眠月正乐呵乐呵忙着收银子的时候,宫外响起一声通传,随后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太监就匆忙进来。
“见过皇后娘娘,皇上传您速速前去未央宫。”
慕霆这会儿找她?又有什么事?
苏眠月脑中一转,弄不明白慕霆又想搞什么鬼,但皇帝传令她又不得不去,只得一撩长裙坐上凤轿,“去未央宫!”
既去之,则安之,苏眠月虽然不知发生何时,但从轿旁小太监的话中听来,依稀心里也有也个谱,料想和她之前那事隐隐有关系。
怕什么,大不了她死不认帐就是。
宫人一路不停,生怕误事,凤轿很快就停在了宫外。
苏眠月整整大红绣凤的皇后衣装,扶扶凤冠,这才扶着宫女的手,向着未央宫缓步走去。
刚走进宫中,苏眠月迎面便看见慕霆黑如锅底的俊脸,再看宫里跪着的大大小小一地人,心下也明白了几分,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向慕霆行了一礼,“臣妾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