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为是心照不宣,一个想着得过且过,谁也不说破,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
有些东西没变,但也变了。
没变的是姜薏依旧叫他哥哥,变了的是两人之间的氛围。
但其实不管叫不叫哥哥,窗户纸捅破以后,其实是完全不一样了。
在家里,靳野再想把人压在身下胡来就基本不可能了,别说是压在身下,就是好容易找着了机会把人一把抓在怀里抱一抱她还老大个不乐意,嘴里哼哼唧唧不配合,一亲就作势要喊人。
平时他工作也忙,公司里那帮老货拿他年纪轻,资历浅说事儿,表面上看着客气,暗地里却是阳奉阴违的很,处处压着他一头。
他年前找人跟了三叔一段时间,摸清了他养情妇的地址,派手下的心腹买通了情妇拿到他勾结公司高管做假账暗度陈仓的证据,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发难,架空了他在公司所有的势力,这一清扫,才觉得行事自由了许多。
就算是靳从业老了想放权,也还有他这个儿子接着呢,结果却是什么沾点亲故的个个都想来分一杯羹。
他讨厌这种处处被掣肘的感觉,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还远远不够,他远远没有到那个位置。
俞白笑说这个靳家太子爷还真就是表面风光无限,不如他这种富贵闲人来的快活。
快活吗?他从九岁起就一直在努力摸索着如何变得强大,他是靳家独子,却不是靳从业唯一的儿子,他不去抢就守不住手里的东西。
可是强大这条路似乎并没有终点,权力在手里累积的越来越大时却也觉得它越来越小。
起初拥有权力时是快活的,但后来就慢慢的不够了,远远不够,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他必须快速的爬到靳从业头上才能停下来喘一口气。
也不是不能用一些雷霆手段在靳从业身上,这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处处任人唯亲,却逼得他这个做儿子的寸步难行。
但这人老了也确实是平和下来,不去外面乱搞了,和他妈的关系也日渐破冰,有时还能有说有笑一起看个电影。
或许…应该再等等看。
…
姜薏的物理作业摊开在桌子上,见每天这个点都过来的人今天迟迟不来,推开门就去叫人。
就看见男人烟灰缸里落满了烟头,手长脚长的男人斜靠在办公椅里,指间还夹了一根,一室的烟雾缭绕。
姜薏被熏的直皱眉,走过去就给他摁了烟。
“臭死了,你也不怕得肺癌。”
靳野只是淡淡笑笑不说话。
姜薏觉得他刚刚一个人抽着烟的样子似有些落寞,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大狗狗,便也乖觉的贴靠过去,学着长辈的样子拍拍男人宽阔的肩,煞有介事的开口
“想开点”
靳野听得好笑,两只手去掐她脸上的肉。
也许真的是察觉到他情绪不高,今天倒是任凭他抱在怀里一道一道讲物理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