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还没弄清楚呢就急着发脾气要赔偿,步妖妖啧了一声,眼中满是不以为然。
和方草堂的人对峙的正是此人的父亲,四十来岁的模样,长得膀大腰圆,身上穿金戴银的一副暴发户的打扮,这会儿正撸着衣袖表情凶巴巴地一个劲儿地拍着柜台喊:“别以为你们方草堂名声大我就会怕了你们!你们给人看病开药,开错了药害得我儿子的脸变成了那模样,难不成还想赖账不成!?你们开的药我可都拿来了,这都是证据,要是不给我儿子赔礼道歉,今儿我还就不走了,咱们就公堂上见!”
大约经常跑船的人接触的船员都是粗野汉子,还可能面临海盗威胁,这位老爷的性子也挺凶悍,不像一般做生意的富商一个个都老奸巨猾的跟狐狸似的,不会拐着弯地暗示什么,就这么明晃晃地该发脾气发脾气,该骂人骂人,半点不含糊,也半点不给方草堂面子。
“早听说方草堂的坐堂大夫医术不行,我之前还想着这点小毛病总不至于也看不好吧?没成想,你们居然真没用到这份上!居然学艺不精,就趁早滚回家去算了,还给人看什么病,开什么药?把人医死了你们赔得起吗!要是早知道方草堂的人这么没用,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儿子到你们这儿来看病!”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被人指着鼻子骂没用的方草堂坐堂大夫也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青白难辨,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我们开的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可能让令公子的脸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就是!你们没弄清楚情况莫要随便诬赖好人!老夫再学艺不精,还不至于连这点小毛病都治出毛病来!”
“不是说将我们开的药膏都拿来了吗,大不了我们就找人对峙!随便你们去哪儿找来郎中,叫他们看看,我们的药膏究竟有没有问题!”
几个坐堂大夫态度上瞧不出半点心虚,面对冯老爷,也就是那位少爷的父亲强硬的态度,也没打算做任何让步。
这也不怪他们,换谁被人这样骂都会难以忍受,尤其是周围还有许多药堂内来抓药的人,还有外头许多听到动静聚集过来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此事要是不处理好,以后他们还如何在方草堂,在江阳城立足?
谁还敢再来找他们看病?
他们虽说名气医术都比益安堂的要逊色一些,可那也只是比上不足罢了,比下却绰绰有余了!
纵观整个江阳城,大大小小的药堂医馆不胜繁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给人看病开药的郎中也不再少数,要在这么些个同行当中按照实力排个名次,方草堂的大夫好歹也是能入前二十的!
要不是水平不错,方草堂真敢随便请来随时可能要坏了他们药堂名声的半吊子吗?
也就是方草堂本身并不太在这方面上心,也没多少野心,只专注于在药材方面做到最全,最好,价格最公道,这才在坐堂大夫方面比益安堂和福宁都略微逊色了点。
没成想,这竟然就成了这位冯老爷把冯少爷的脸部问题全归结到他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