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凤煜看着一脸‘我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天玄国着想’的表情的王大人,凉凉道:“给朕送来折子禀报此事的,是朕的胞弟,战王凤轩,王爱卿的意思,是战王危言耸听,弄虚作假?”
王大人听出皇上语气中的微微冷意,瞳孔一缩,本能地跪了下来,“微臣绝无此意!”
可惜旁边几个之前和王大人作对的大臣却不轻易放过他,冷哼道:“王大人不是此意又是何意?明知道是战王爷亲自将消息传来,还说是有人危言耸听,是不是在王大人看来,那柳家村中得了天花的人都死绝了,才算是正常的,应该的?战王爷找到了能治疗天花的名医,救活了那些百姓,反倒做错了?”
平日里有事没事地总想给战王使绊子也就算了,他们心中也不无对战王手中握有的实权存着忌惮的,可这种明明是天大的好事,造错了好了不少人都能跟着沾光,还能得到美名的事,即便心中发酸大功又被战王得了去,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地跳出来反对。
深怕别人看不出他是故意找茬吗?
还是忘了,他们现在这位皇上,对一母同胞的弟弟非常看重,最看不得人故意没事找事?
又或者,忘了战王凤轩那些赫赫战功,还有其对待敌人向来残酷的手段?不过沉寂了一两个年头,就真当这头猛虎是软柿子吗?
即便是人不在京城,也不保证这边就没有他的眼线,这么明晃晃地当靶子,啧啧,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某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扫向站在群臣之首,一直一声不吭的老家伙,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致地保持沉默,不再多言,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当枪使。
底下这些臣子之间的小动作,凤煜都一一看在眼里,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会,还跪在地上的王大人,他也只当没看见,对那几个仍然在交头接耳说着话的御医道:“尔等可是弄清楚那预防之法的效果了?”
太医院提点和其下院使对视一眼,前者先行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回禀皇上,老陈惭愧,此种痘之法,太医院历代的记载当中并无记录,暂时也无从考证是否真的能够用来预防天花。”
旁边的院使紧跟其后道:“战王提供的那些药材,其中有退热,或治头痛,红疹之用,但类似的方子,太医院中也有许多,却都无治疗天花之功效,又因其中还有几种并非针对天花症状的药材,也没具体写明用药分量,微臣等,实在无法判断到底是否能治疗天花。”
他们唯一能看出来的,便是那芨芨草,在其中显得非常突兀,或许起到了某种特殊的用处,但都是猜测,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断言。
太医院提点试探地说道:“或许,只有将那提供此药方的郎中找来,或是得到具体的药方,方能确定这些药材真正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