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连王语气中的不耐烦所惊到,夏素昔紧紧地皱起眉头,看向傅思滢的眼光愈发不善。
显然对于夏素昔来说,连王应该是当着傅思滢的面给她尊敬和维护的,而不是让她去做一些下人的活计来伺候傅思滢。
见夏素昔杵着像一根木头,连王更加重语气:“还不快去!”
这下,夏素昔才心怀不满地转身离去。
连王还要扭头对傅思滢讨好道:“夏氏是越来越没眼色了,如果她刚才有冒犯到你,你可千万要大人不计小人过。”
傅思滢现在可对夏素昔没什么兴趣,恼火地开口问道:“卫兰灵是怎么回事,还请连王爷好生予我说说。”
“这个……”
连王干笑两声,知道肯定是逃不过去解释,于是只好将罪过全部推到何长易的身上,主要是说何长易不知为何知道了卫兰灵的怪异之处,再加上他也有心将卫兰灵从慕王府的监牢里捞出,所以就同意了何长易的计划安排,对皇上坦白了一切。
听到连王对皇上坦白了,傅思滢怒从心头来,拍桌质问:“所以连王您相当于是把我耍了一通,对吧?托了我的缘故,保住了卫兰灵的性命,然后用不上我了,再把我一脚踢开。您这招过河拆桥,玩得真是妙啊!”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说啊,”见她真的是被气到,连王百口莫辩,“本王……我,我就是不安心嘛。傅思滢,你也体谅体谅我嘛,你要卫兰灵又没用,我……”
“我本来是拿捏着她的性命,你倒好,背信弃义,背后插了我一刀。”
“不不不,没有!没有啊!我没想着背后插你一刀,就是事情不得已到这个份上了。”
傅思滢神情阴沉地挥挥手:“罢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如今卫兰灵已经是在何长易的手中了吧?”
“嗯。”
没从皇上那里得到答案,却如此轻易就从连王的口中得知,傅思滢撇撇嘴:“你一直提防我,殊不知这下你才是真正被套住了。何长易既然知晓卫兰灵的怪异之处,自然是打算由自己掌控着,哪里还会顾及你的需求。”
“不会的。”
“呵,不会?要不然你现在就去寻何长易,问他能不能把卫兰灵给要回来?”
一听这话,连王顿时又显得谨慎:“要回来做什么?”
“呵,”对于他的谨慎,傅思滢翻出一个白眼,极为不屑地冷笑道,“放心,我不向你要人的。你如果能把卫兰灵从何长易的手中要回来,那你就自己把她关着!只可惜,你是要不回来的。”
“怎么要不回来?本王和他说好的,只是由他表面上管控着卫兰灵,实际上本王随时都能见能问。”
见连王还是执迷不悟,傅思滢离座起身:“行吧,那就请连王爷前去试一试,还望不管什么结果,都能给我知会一声,让我知道是否自以为是了。”
被她说得心中担忧,连王爷跟随站起身:“本王这就去问他,你与我一起。”
二人一同离开王府,前脚刚走,后脚夏素昔就端着茶点前来,听下人说连王和傅思滢刚刚走了,夏素昔面色恼火地将茶点重重往桌案上一放,震得一片狼藉。
“这个贱人!”
……
傅思滢与连王直接前去晋国一众使臣所居的驿馆。
心中知晓是他上前见卫兰灵,卫兰灵告诉他晋国人要生事,所以他就一直派人监督着晋国人,可表面上还是要问的。
“为什么来这里?”
“何长易就在这儿,他当这个司礼官当得也真是够尽职的,多会儿找他,他都和晋国人待在一起。呵。”
傅思滢皱眉,她不明白连王话尾的这声冷笑是源于何处。
按理说,相当于是何长易帮了连王,连王为什么会发出这种意味不明、带着讥讽的冷笑?
想到赏宝宴那晚,连王极有可能私下里见过何长易、元夫人以及奚家家主一行人,她看向连王的目光不由得染上几分打量。
连王和他们,能说些什么?
连王派了个小厮前去给何长易传话,一边等小厮回来复命,一边信誓旦旦地对傅思滢说何长易一定会立刻答应将卫兰灵交还给他的。
瞧着连王的胸有成竹,傅思滢皮笑肉不笑地说:“归还?连王爷,卫兰灵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你,你还是别用这个词为好。”
连王哼哼两声,不多言。
不多时,前去送信的小厮小跑回来,只是唯有小厮一人的身影,其后并没有何长易的身影。
小厮说:“主子,何大人说暂时无法将卫氏女交给您了。”
连王脸色一变:“为什么?”
“何大人没说为什么,只说有机会亲自跟您说明情况。”
“可恶!”
在一旁听到个果不其然的回答,傅思滢怂恿道:“眼下不就是‘有机会’?连王,你亲自去找他啊。”
连王神情一顿,皱眉:“本王不想和那群晋国人打交道。”
嗯?
傅思滢斜眼看他,揣摩这句话又是因为什么。
连王有些郁闷地想了想,又对小厮打发道:“你再去传话,告诉何长易,本王现在就在驿馆外,让他现在出来给本王回话!”
“是。”
小厮再去送信,连王有些窝火地坐在马车里,看到一旁马车里傅思滢从小窗户露出一张等着看笑话的小脸,他显得有些恼羞成怒地气呼呼放下车帘,无声静等。
等了一会儿,这第二次,才得以见到何长易的人影。
傅思滢并不想要露面,于是安静地窝在自己的马车里,全当自己不存在。然而,何长易将孙丹等相府侍卫的样貌已经记在心中,只扫一眼,就猜到是傅思滢来找连王问询情况,连王不得已才来寻自己。
连王一见何长易,立刻索要卫兰灵。
只见何长易长长作揖,一脸愧疚地说:“连王爷,下官惶恐,本想再拖延几日想个万全的说辞,哪料您今日就来要人了。”
一听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连王顿时心头一惊,连忙再问:“什么意思,你惶恐什么?”
“卫氏女她……”
“她怎么了?”
“昨日下官遵秉圣意,负责看押卫氏女,哪料昨晚卫氏女就体弱不支,吐血而亡了。”
瞬间,连王大惊:“什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