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傅思滢眉目一皱:“今日乃我定亲贺宴,写这么锋利的字,是对我有所不满吗,是对慕王有所不满吗!”
此话一出,周围立即安静。何长易目瞪口呆。
傅思滢气得转身拿起毛笔,重重地在纸上画下一个大大的叉,完后举着纸怒问:“这是谁写的,站出来!”
场面一片死寂,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
何长易握紧拳头,他本欲借此出风头,哪料会被傅思滢批判的一文不值。
“是谁所写,还不快站出来?难不成要我请这么多人再一个一个写一回字,好揪出你这狂妄之徒?”
何长易僵着身体站在人群中,他有刹那的念头要站出去,可他是薛津带来的人,若是站出去承受傅家的怒火,无疑会牵连薛家。
何长易不站出来,傅思滢哪里会放过他。
傅思滢满脸怒意地扫视着人群,从何长易附近的几个人开始问起:“可是你所写?”
“你呢?”
“是不是你的?”
得到的均是否认。直至来到何长易的面前。
“是不是你写的?”
面对傅思滢的询问,何长易哑着声音道:“不是。”
傅思滢冷漠地要从他面前走过时,忽然脚步一顿,回头又狐疑地看向他。
她冷声说:“我怎么看你一脸的心虚呢?去,拿笔,写一幅字。”
未料想她敏锐,何长易紧紧握拳。他其身旁的薛津已经看出端倪,不由得急上火。
“怎么不动?”傅思滢问。
在众目睽睽中,何长易深深呼吸两下,哑声道:“是在下所写。”
“喔……”一片哗然。
傅思滢的性情骄纵在皇城中是出了名的,如今又加上“慕王妃”的名头,就更让人不敢惹。
众人见何长易是生面孔,不由得“敬佩”万分,惊奇他竟然敢在傅思滢的面前说谎!
傅思滢打量何长易两眼:“没想到长得人模人样,倒是个撒谎成性的。”
“在下并非有意。”
“难道是我逼你的?”
薛津不得不站出来为何长易求情:“傅大小姐,我这位何兄的书法造诣浅薄,控制不住笔势,这才写得锋利了些。绝非故意冒犯,还请傅大小姐见谅!”
傅思滢看向薛津:“原来是薛公子带来的人。既然是薛公子所说,那我便信了。”
“多谢傅大小姐海涵。”
傅思滢转身,将手中纸扔入何长易的怀中:“才写了几天的字,就敢拿出来让人笑话,这可真是个笑话。”
何长易面色铁青地捏紧手中纸,看向同样面色不善的傅思滢,没吭一声。
傅思滢佯装被气到,向几位官员道了声歉后,就转身走了,不再参与评审。徒留何长易顶着一道道嘲笑讥讽轻视的视线,饱受难堪。
何长易不仅没能崭露头角,反而因为傅思滢的批评而备受众人轻蔑,这可是何长易和薛津万万没想到。
薛津安慰何长易:“无妨,你不是还想去比琴和赋吗,这两类你总能赢下的。”
何长易想了想,摇头:“我不打算去比琴了。若是傅大小姐也去评琴,见我自然是不喜。”
“那就只比赋?”
何长易略微思索:“我想改比棋。比棋输赢分明,不会任由个人评判胜负。”
“好!”
傅思滢在比琴的场地等了半天,没等到何长易出现。狐疑之际在场中一寻,见何长易在棋类报了名,她不由得大惊。
怎么跑去比棋了!
傅思滢暗暗握拳。参比的都是公子小姐,何长易既然敢去比,就自然是有信心拔得头筹。而棋类胜负直白,她做不了手脚。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何长易另辟蹊径?
由于在比琴的那里耽搁了时辰,等傅思滢来到比画的场地时,几位画师快要评审完,就只剩下两幅画,要从中选出魁首。
定睛一看,傅思滢郁闷不已。只见剩下的两幅画分明就是卫兰灵和宁瑞成的!
真是堵心的事一桩桩接连。
卫兰灵在场中一直害羞怯怯地对宁瑞成暗送秋波。而一见傅思滢出现,卫兰灵的秋波立刻变成眼皮抽搐。
听闻傅思滢要评画,众人依然叫好,虽然无人有听说过傅思滢的画功如何。
傅思滢拿起卫兰灵的荷花图。不得不说,卫兰灵在作画上的确有几分灵气。荷花栩栩如生,就连上面的露水也像是真的。
宁瑞成则直直盯着傅思滢,双目燃火,对于他所作的海棠图有股执念,因为他知道傅思滢喜欢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