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想起身,手还没抬起来,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他身上的温度烫得惊人,熨上她裸露着的手臂,像带着薄薄的火焰,烧过之处都泛起一阵阵的红痕。
她喘着气,试图让赵容显停下来,挣了半天不但一点用都没有,连衣裳都挣脱了,只剩下红色的兜衣靠着浅薄的两根红带子脆生生地挂在身上。
空气是冰凉的,这点冷意在身上凉凉扫过,惹得她下意识颤了一下。
皮肤上不自觉地冒起一点小疙瘩来,然而不过半秒,就被他温热的掌心抚平了,苏向晚整个人被赵容显牢牢笼住,除了他的气息,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赵容显你停——”苏向晚好不容易找到间隙吐出一句话来,还没说完,话音蓦地提高了几分,连尾音都碎成了两半。
他的吻从锁骨一路往下,另一只手从后背扫上来,指尖不过稍微动了两下,动作快得令人发指,苏向晚连拦下来的时间都没有,只眼睁睁地看了身上最后一件能遮挡的衣物都落到他手上去。
她压下喉咙处那声差点忍不住的呻吟,硬是咬着牙出了声:“你手受伤了,先停下来……”
苏向晚哪有办法继续下去。
她怕是一会灯一亮,乍一看满床的血。
再者……
这种事,一回不成,总还有下回成的。
他受伤常事,惯是能忍,一个情动不知轻重,一会真来个失血过多,还得火急火燎地得给他找个大夫来。
而且赵容显越不肯让她知道,就证明那伤并不是普通的小伤,是大几率会让她不高兴的程度。
他吻上来,声音哑得都吐不出话来:“停不了……”
这会她脑子里太乱了,又说不出什么认真正经地话来,只能软着声音哄他:“我就看一看,看那伤重不重……”
赵容显手上没停,稍稍用了点力,苏向晚没忍住哼了一声,又被他连唇带声一并含进了口中。
她有些恍惚地被抽离了神魄,几度想要开口,发出声来又很快忘记自己到底要说什么,最后全部变成了细碎的呻吟。
赵容显吻到她的耳垂,呼吸声粗重,“你只想看本王手上的伤吗?”
苏向晚难得地找回了一点声音,她双手微撑,尽力地想把他推开,好让神智能清晰一些:“除了手上……你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吗?”
她脸色又红又白,觉得今晚自己这事做的可真是太冲动了。
如果知道赵容显身上有伤,苏向晚是无论如何不会在这个时候招他的。
她想着这个事,又心慌慌地着急起来,仔仔细细地将他裸着的上身摸了个遍,急切地想要确认他身上其他的伤口。
赵容显抿紧着唇看她,也不拦着,眸色在这会的间隙里,变深了些许。
苏向晚摸到他的腰际,发现赵容显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这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热气就烧了起来。
他身上哪里还有别的伤,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的。
被褥又厚又软,两人交叠着陷在里面,下身以一种亲密到近乎危险的姿势贴在了一起,他眼神热烈又深沉,只继续问她:“怎么不往下了?”
苏向晚觉得他实在太恶劣,恼得脸上通红,只恨恨地瞪着他道:“你就是想岔开话罢了。”
他讨宠一样,低头舔了舔苏向晚的唇瓣,“本王手不疼,是其他地方疼。”
她从来没听见赵容显喊疼,这会脑子里还下意识地往正经的方向上想,呆呆地就问道:“哪里疼?”
赵容显往前压深了点,苏向晚忽地察觉到什么,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动也不敢动了。
亵裤太轻薄,最后一层的格挡没有什么作用,苏向晚能感觉到那昭然地显示着蠢蠢欲动的情欲,那是毫不避忌的渴望。
而他似乎也完全没有掩饰。
苏向晚再想他那句话,就完全没法再直视他了。
“一只手也可以。”他低声道。
她完全没法思考了,只轻轻地问:“什么?”
苏向晚感觉自己的手被他重新抓了起来,随后落在他缠着绷带受伤的位置上。
绷带已经彻底被鲜血染湿了,这种淋漓的感觉让她心上突地一跳。
“本王不用这只手也行。”
他这句话其实并不怎么露骨,也不情色,但苏向晚还是听出了里头的潜台词来——他一只手也可以做。
真是……太恶劣了。
他分明知道她心中记挂着他手上的伤,但也不趁着她意乱情迷地时候半推半就胡混过去,而是非要磨着她,等她点头不可。
苏向晚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动作比脑子更快,鬼使神差就探出手去。
在察觉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脑子里蓦地就嗡了一下。
她明显感觉赵容显猛地一僵,发出了一声近似于痛苦的闷哼。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苏向晚呼吸稳了稳,想着都这样了,让他半路停下来也实在是太过分,太不人道……
能唯一保证他不要再乱动,扯动伤口,又解决这件事的完美方法就是——
大概是最难走的第一步走出去了,她这会也没了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