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美人冷笑了一声,她目光里都是嘲讽:“若非你自己蠢钝,我又何尝能找到机会下手?”
若是以往,青梅肯定会说几句话顶回去。
可这会她一句话都没回。
青梅觉得郝美人说的没错,她这回被冤枉,并非莫名其妙,而是有迹可循的。
是她自己一再被人钻了空子,找到了陷害她的机会。
“你发现我瞒着姑娘,在三月局烧香祭拜故人,这件事让你发现了契机,你让人在香里做手脚,加了麝香,而我买香一向隐蔽,又怕别人知道,这一回买回来的哪怕味道重了一些,我也没有怀疑过。”青梅一点一点分析着:“我祭拜故人,都会等姑娘睡熟了,再于半夜子时烧香,而只要我烧了这个香,身上就会被沾染上香料的味道,姑娘是谨慎的人,她发觉我半夜隐瞒踪迹,又不知所踪,定然要对我起疑,这时候她只要留意到这异香的味道,一下子就会查出麝香的问题。”
苏向晚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又出声道:“那时候我的确对你生疑,不管是你的隐瞒,还是你身上的香味,都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青梅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白了几分:“姑娘若是那时候就拿出这些证据来质问我,我也无法自圆其说,那时候我并没有把姑娘当自己的主子,心存不满,想要害你,也全然都能说得通。”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苏向晚到最后,反而没有怀疑她。
“可是姑娘为何后来又选择相信我呢?”
青梅回想起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有一处表现得足以让人相信。
事实上,这也是郝美人想知道的问题。
她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
苏向晚为什么会改变主意,相信青梅呢?
她难道没有怀疑过,青梅有可能是她的同伙吗?
“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醒来不见你人,于是出去外头找你,发现有人在夜半烧纸。”苏向晚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结合烧香的事,我很快就想到是你,而恰恰在这个时候,有另外的黑影,也出现在三月居。”
这件事青梅显然不知道。
苏向晚接着道:“我本来就对你疑心,半夜发现你跑去三月居,还有不知名的黑衣人,自然而然,就会觉得你们是一伙的。”
郝美人听着,忍不住出了声:“这难道不对吗?”
她自觉这一步棋,也没有走错。
“不对。”苏向晚看着青梅,目光柔和不少,“青梅心中有个主子,那正是她去祭拜的故人,心中一直将她放在最尊敬的位置,哪怕院子里无人居住了,依然认真细致地打扫,就好像她心中的故人会回来一样,你说麝香,有可能是她厌恶我才下的手,可你要说她会联合外人,背叛豫王府,那我是不信的。”
一个能对一个死去之人都这样忠心不二的丫鬟。
怎么可能是郝美人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