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放有些渴了,他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香气浓郁,口感回甘,他喝了一口,觉得好喝,心中想着要找机会给楚楚送一些去。
“这事我大概有听说,他这些日子闹出不少事情,跟赵昌陵针锋相对,好像也是因为一个女人。”
燕秉摇了摇头,“那不过是表面上的,私底下肯定还有更深的缘故,那赵容显从不是会为美色所迷之人,就更谈为了一个女人耽搁正事了,属下倒是认为,他或是以退为进,等着时机成熟,世子发现自己在京中不足以跟公主抗衡,就会去找上他。”
如果是燕天放去找赵容显,那自己就更加被动一些。
“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想想,更觉得他这个人,真真可怕。”燕天放笑了笑,对赵容显无端萌生了几分忌惮的心思。
燕秉口中说的两件事,并不冲突。
那赵容显或是因为一个女人,所以无暇分神管顾他这边的事,于是他顺水推舟,干脆以退为进,等着燕天放自己等不及了找上去。
任何人都没法控制自己有昏了头失去理智的时候。
这人连疯起来都要比旁人正常的时候冷静三分,这才可怕。
如果不是楚楚的是迫在眉睫,燕天放还能跟他熬一熬,可眼下的确是他自己等不及了。
“我要去见赵容显,你帮我安排一下。”燕天放吩咐道。
燕秉当下应了,准备退下。
他又喊了一声:“等等,我还有个事吩咐你。”
燕天放把楚楚的事情同燕秉说了,还说了要将人带回燕北的事。
“我怕我自己给她招祸,可放心不下她,你每日早晚,帮我望她一眼,确定她没事就好。”
燕秉若是跑得勤了,也难免引人疑心。
“世子是说,你看上了一个女人,要带回燕北去?”
“不错,我要娶她过门,名正言顺地当我的妻子。”
燕秉眸色就沉了下来,“世子不觉得,此女的时机出现得蹊跷吗?”
若不是因为这个女子,燕天放也不会这么着急地要解决跟赵庆儿的事。
燕天放摸了摸下巴,想起楚楚,他面容柔和了不少,“我在她那里住的这么些时日,只拉了一下小手,你相信吗?”
燕秉不可置信:“世子你……”
“嘿,你想什么呢,我一点事没有,反正楚楚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她跟别人都不一样,我要娶她回去,是要踏踏实实过日子的,等你有机会见到,你就知道了。”
他从前把女人往床上带的速度,大抵也超不过一天。
如果遇上对眼的,人家对他没意思,燕天放也就不会继续纠缠了。
他本来也就不缺女人,更讨厌什么欲迎还拒的手段。
如果楚楚真是人家派来迷惑他的,开始的时候或许是耍手段,吊着他,但接下来肯定会趁热打铁,想法子把他给拴住了。
绝不可能拉个手都难得登天。
那几日燕天放都怀疑他要是敢做点什么,楚楚能拿刀子朝他心窝子戳。
她虽柔弱,可不是能任由你胡来的人。
“她要是真是居心叵测,那这般手段,我也得认了。”他悠悠地开口。
燕天放算是折在她手上了。
燕秉也就没有多说,他退下去,准备安排燕天放和赵容显见面的事。
他本来以为找赵容显见面是一拍即合的事情,没想到燕秉传了意思过去,当天没有回复。
燕天放冷笑了两声:“他这是试探我呢,想看看我为什么着急。”
赵容显不可能不要燕北的军权。
他细想了一下,大概想到了原因。
赵容显不愿假惺惺地跟他做没有意义的试探周旋。
燕天放问燕秉:“赵容显现在在哪里?”
“在豫王府。”燕秉回道。
燕天放就起身,“走吧,我们去豫王府。”
他不想跟个女人一样,斤斤计较你进一步我退一步。
过程怎么样不重要,他更看重结果。
这么亲自跑一趟,豫王府自然不会把人往外拦,只是恭恭敬敬地请进去了。
豫王府里冷冷清清,燕天放在堂上坐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寒凉。
他看了一圈,心里头大抵明白过来。
这里太空旷了,只有简单地几处装饰摆设,下人更不多,走路也是轻飘飘地没有声音,整个豫王府像泡在无言的冰霜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冷的。
正常人对自己家中,总会费心一些,所以看一个人家中风貌,可以大概看出这个人的性情,或奢华,或质朴,或随意,或骄矜。
可这里什么都看不出,若说这里没住人他也是相信的。
他没坐多久,赵容显就来了。
这是燕天放进京之后,第一次跟他正式见面。
上一次见面在不久之前,他进宫的时候,那时候两人在朝堂之上,只有客套一声的来往。
燕天放不喜欢赵容显也有这个原因,他总给一种有事就说无事快走的不耐烦劲,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不好相处,非必要,就不想打交道。
但这一次看他,除却一贯的冷淡疏离,眉眼之间更多了一些戾气。
有下人倒上了茶,可是两人都没有喝。
燕天放不拐弯抹角,他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来找你合作。”
赵容显也不客气,他直接说了,“合作可以,燕北我要,此外……”他顿了一下,毫不顾忌地直接开口道:“我还要赵庆儿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