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世子爷派人送来的!”
李锦夜接过来,扫了一眼,脸色当即变了变。
“怎么了?”玉渊瞧得分明,“可是国公爷到了?”
“到了!”李锦夜咳嗽了一声,“胖成一百八十斤,别说翻山越岭,便是走路都喘得很,长衫让我们备轿。”
“怎么就胖成那样?”
李锦夜笑道:“心宽体胖!”
玉渊盛了碗汤,放在他手中,目光向青山看过去:“这是小事,左右不过多请些个人,你去办吧,让爷好好吃饭!”
青山看了看爷,见爷微微点头,忙转身离开。
玉渊扭头问罗妈妈:“房间都收拾好了?”
罗妈妈:“小姐,一切妥当,侍候的人也都是精挑细选的。”
玉渊微笑着冲李锦夜道:“放心了?”
“对你!”李锦夜一语双关道:“从来就没有不放心的时候!”
……
一顿饭吃完,敬哥儿与父母行过礼后,便去找乱山。他如今跟着乱山练武,马步已经扎得很稳当了。
陪着他一道练习的是乱山和李青儿四岁的儿子大毛,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贼可爱,就是贪吃,饿急了连毛毛虫都敢放嘴里嚼。
两人扎马步,后边跟着一小尾巴,是青山和阿宝三岁的女儿大妞,当然,大妞是看不上吃毛毛虫的恶心人,她眼里只有斯斯文文的敬哥哥,整天敬哥哥长,敬哥哥短的。
玉渊与李锦夜看着孩子们练了会武,便沿着小河散步,这是他们一天最悠闲的时光。
这几年在南越的日子虽然如神仙一般,但两人都忙。
玉渊忙着治病和采药,病是为南越的百姓治,药却是为了李锦夜采,也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山头,寻访了多少户人家,这五年来她从未放弃过。
李锦夜则忙着玉灵阁和鬼医堂的生意,白天还要给孩子们上课,也没有一日是闲的。
想着再有两日便能见到世子爷和三叔,玉渊笑道:“这两人可算是要消停了,这几年也不知道花了咱们多少银子。”
李锦夜笑道:“你心疼了?”
“要真心疼,我就不给了!”玉渊顿了顿道:“银子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买的东西也有限,若能让你多活几年,我便是倾尽家产也都愿意的。”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帕子,低声道:“以后别藏了,还费劲爬树上去藏,累不累。”
李锦夜看着那帕子一怔,沉默了下来。
这半年他感觉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除了胸闷气短外,还常常咳嗽,最近一个月竟咳出了血。
他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
怕玉渊看到带血的帕子担心,所以每次都藏起了,可她像是开了天眼似的,总能找见。
本来也不想再藏,只是昨儿咳得厉害些,怕她又落泪,这才爬到了树上,没想到还是漏了馅。
“累也比瞧见你哭好,你一哭,我就受不住!”李锦夜捏捏她的手。
“瞎说,我最近两年哪有哭过?”
醒着是不哭了,可做梦却流泪,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揪心的很,李锦夜是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