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整张脸发白,愣愣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死了?
怎么可能?
“走!”
谢大爷一声令下,“我倒要看看,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
就在谢府众人直奔高家时,永昌侯卧房里的灯,骤然亮起来。
乔氏跌跌撞撞掀了帘子出去,惊呼道:“你,你说什么?”
沈青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惶不安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道了个干净,只把那乔氏听了个目瞪口呆。
睡觉前她还在想,五丫头被她亲爹好好教训了一通,总该有所悔悟吧。只要她一悔悟,这事情就好办了,三爷就算看在永昌侯府和安亲王府一条心的份上,也不会亏待了这丫头。
哪知……这美梦还没做一会,就被眼前的噩耗给结结实实惊醒了。
乔氏慌了神,额头渗出密密的汗,扭头去看身后跟出来的男人,“老爷,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啊?”
永昌侯扫她一眼,走到沈青瑶面前,冷冷道:“你三更半夜跑回来,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
沈青瑶此刻才觉得真正的害怕,虽是无心之过,但二小姐的的确确是因为她的惊吓,才摔的那一跤,才难产而死。
“父亲,母亲,女儿真的不是有意的,求父亲母亲为女儿作主。”
“啪!”
永昌侯甩手就是一记巴掌。
“作主?一条人命啊,让我们怎么为你作主?为人客,不经主人同意便乱跑,此乃第一错;撞见阴私之事,不知避讳,反上前招呼,此乃第二错;犯了错,不向对方道歉告饶,倒来求父母为你作主,此乃第三错。我问你,你平常嘴里口口声声说的规矩呢,去哪儿了?”
沈青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挨过一个手指头,这一记打,打得她晕头转向,打得她泪水涟涟!
“父亲,母亲,女儿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晚了!”
乔氏跌坐在椅子里,“说什么都晚了!”
虽然死的人是谢二小姐,安亲王妃能帮着她掩饰,容她在谢府养胎,可见关系不一般。
现在人死了,安亲王妃失姐之痛,一腔恨意统统落在这丫头身上,而那李锦夜,又将王妃看得比自个眼珠子还宝贝……
这……这……
乔氏哀嚎一声,“沈青瑶啊,你说说你,这叫做的什么事啊!”
沈青瑶跌坐在地上,无力的垂下了眼睛。
“老爷,夫人!”
老管家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刚刚安亲王妃的人报丧来了,说,说府上二小姐死了!”
“什么!”
乔氏惊呼一声,心里恨不得把沈青瑶掐死算了。
瞧瞧,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竟然报丧到了侯府,人家安亲王妃明摆着就是故意的啊!
……
谢府一行人直奔高府。
此刻的高府已挂上了白幡,正厅作灵堂,摆着一个巨大的棺材,几个下人在烧纸,江亭一身素衣站在棺材旁。
管氏腿都软了,此刻她才发现,二妹妹是真真切切的没了。
可是,怎么没的呢?
谢大爷上前一步,揪住江亭的前襟,太阳穴扑通扑通直跳,“说,为什么好好的人没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江亭清了清喉咙,按着小姐的吩咐,将二小姐的死因一五一十的道来。
说完,所有人都傻眼了,半天,谁也没能哼出半个字来。
许久,顾氏嘴里发出一声破风箱似的哀嚎声,“玉湖啊,我苦命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