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衫:“我这不是……”
“你做决定之前,就不能和我商量商量吗?你这样不管不顾的糟蹋自己,可有想过我心里的感受?”
“不是……”
苏长衫下意识的辩解,但脑海中另一个念头飞快的浮上来,他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奕为,你这是在心疼我?”
谢奕为奋力将他摔开,“我不心疼你,我心疼谁?”
苏长衫:“……”
谢奕为转过了身,不去看他。
他就是个畜生,整天拿着根藤条在他心里抽打,还总是自说自话做各种决定。
他就不能忍一忍,等着李锦夜登了大位,等两人有了话语权,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后,再做打算吗?
非要这个时候来添乱吗?
就不能给自己留条退路吗?
突然,身后有人靠过来,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掌心一点点撬开。
紧接着,畜生轻轻叹了口气,气息尽数喷在他的颈脖间,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脊柱往下一捋到肋下附近。
谢奕为突然整个人一绷,然而,让他更紧绷的是这畜生接下来说的话。
“奕为,我这人从来不喜欢给自己留退路,人一旦有了退路,就会三心二意,就会鼠首两端!”
苏长衫看着他的侧脸,“这两个月养病,我与你发乎情,止乎礼,连句体贴的话都没有,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怕你后悔,给你时间想清楚。可沈青瑶和怀庆一来,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大度都是装出来的,我想把自己的退路都斩断了,你就算后悔,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也从了!”
谢奕为:“……”
这话,说得太窝心了,就像有人在他心口拿片羽毛轻轻扫啊扫啊。
谢奕为转过身,不错眼珠的盯着他看,许久,咬牙道:“我这人,也学不会三心二意。你放心,左右再等一两年,我总会……总会……给你一个交待。”
苏长衫心里那个美啊,都快美出泡来了,但看着他一本正经,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忍不住逗逗他:“什么交待,是打算给我名份吗?”
谢奕为一惊,心血全往脸上涌,整张脸红成一只煮熟的虾。
“要交待,也是我给你交待!”
苏长衫轻轻笑了一下,像没了骨头似的,整个身子往他身上靠过去,见他没有推开的意思,又将手扣住他的后脑,往前一带。
“乖,给世子爷抱抱!”
谢奕为瞳孔收缩了一下,嘴里的那声“滚”字,到底没吼出来,只能把自己变成一根棍子。
“我其实早就不想做什么世子,都是虚名,要它做什么?子嗣我也不想有,累得慌!”
苏长衫叹了口气,低声道:“只要李锦夜坐上那位置,我也不想伺候他,反正他有阿渊在,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先过几年太平日子再说。至于以后,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我会对你好的, 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苏长衫!
谢奕为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怆然,心里的一角突然塌了下去,他这根棍子慢慢伸出手,用力环住了他。
苏长衫心中一激,搂得更紧,几乎要将他嵌进身体里。
就在这时,只听外头“啪”的一声碎响。
两人同时扭头去看--数丈之外,玉渊一脸惊悚地看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