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入院,青山,江锋迎上来。
李锦夜:“如何?”
江锋:“回王爷,公主刚刚去太医的房里。”
“没打起来?”
江锋摇摇头。
李锦夜:“我进去瞧瞧!”
刚要走,被玉渊拉住,“许是有什么话要说,我们走吧。”
话落,乱山飞奔过来,“王爷,三爷在书房等您,让您务必去一趟。”
玉渊浅笑:“你去吧。”
“一道!”
李锦夜不由分说的牵起她的手。
……
房间里。
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阿古丽默默的想:他都喜欢上人家小姑娘了,为什么还要跳下来救我?
张虚怀心里忐忑地想:本该是他落水的,关键时候是她救了他,她为什么救他?
“你为什么救我?”
“你为什么救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同时微怔。
想起那一刻的魂飞魄散,张虚怀自嘲的笑了下,呛了水的声音无比的嘶哑,“你死了,我还能活吗?”
“那你与那温姑娘……”
话出口,阿古丽觉得自己有点傻,她这样子会不会像吃了一缸子醋啊!
“她非要认我做师傅,怎么了?”张虚怀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理直气壮。
阿古丽冷笑:“有做徒弟的帮师傅擦汗的吗?”
“擦干净了脸,才好见你啊!”
“你们大莘不是讲究男大女防的吗?”
“她是女人吗?她不就是个孩子吗,毛都没长齐呢!”
阿古丽:“……”
阿古丽紧紧按着自己的眉心,大半张脸都藏在手掌后,好吧,这干醋吃的,她没法见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没有人缠着你,岂不是干净?”
张虚怀看着她,总觉得这女人刚刚看他的目光,幽深的不同寻常,没等到她回答,却等到了脑中灵光一闪。
他猛的掀了被子,去拉她的手,“你怀疑我和她……”
阿古丽一把将他甩开,扭头就走。
张虚怀哪能让她就走了,像道箭一样的冲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你,你,你……你心里有我!”
阿古丽一听这话,如遭雷击。
一扭头,反手揪住了张虚怀的前襟,破罐破摔的道:“那又怎样,你能跟我走?还是我留在大莘?”
阿古丽的脸在黄昏里显得平静无波,她的眼窝很深,鼻梁在女人中也算是高的,眼是桃花眼,平日里不正经的瞧着谁,都是魅惑。
现在,却不同了。
看他一眼,就像在挖心。
张虚怀张着嘴,想说话,却半句都说不出来,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念头:她心里有他!她心里真的有他!
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忍都忍不住,又怕自己这副德性让她瞧不起,扯开胸前的手,一屁股蹲下来,双手捂着脸。
奔四的人了,黄土埋到肚脐眼,原本就当作少年时候的一段痴心妄想,却没想到苦熬了这么些年,还有痴心成真的那一天。
张虚怀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眼前全黑着,身体里的全部血液像奔流的洪水,毫不留情的冲刷过他的眼睛。
那泪啊,哗哗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