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就算苏长衫醉死了化成灰,也听得了出来--死对头江元亨。
“孙子,故意的吧?”
苏长衫和江元亨打过几架,这人有几斤几两他太清楚不过。刚刚那一撞,若不是有备而来,能把他肋骨撞疼。
那江元亨也不是省油灯,不怀好意道:“世子爷,故意的又怎么样?”
按理说江元亨在苏长衫手上吃过好几次亏,不应该明目张胆的挑衅,奈何最近陆家风头正盛,他仗着亲姐在陆家的地位,早就暗中想治一治老冤家。
碰巧的是,他得知今日中宫皇后娘娘的禁足,与安亲王妃脱不了干系,两下一凑巧,他便豁出去了。
苏长衫原来心里就不痛快,又喝了点酒,被他这么一刺,当下抬腿就是一脚。
江元亨有备而来,自然是防着的,但做戏做全套啊,他故意哎啊一声,夸张的跌倒在地。
主子一倒,下人还有不冲上去,早就候在一旁的十来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二话不说就抡拳头。
谢奕为吓得汗毛直竖,情急之下忙把醉鬼往身后一带,自己硬生生替他挨了一拳。
这一拳刚落下,又一拳冲上来,都是用了十成的劲,谢奕为一文弱书生,哪禁得起,胸口猛的一阵翻涌,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来。
苏长衫猝不及防,几乎是一呆,酒瞬间醒了过来,眼睛里蓦的升腾起杀意!
这时,守在外头的大庆、二庆听到动静,冲过来一看,好吗,十来个壮汉正围着世子爷下狠手呢!
直娘贼!
敢欺负我家世子爷,活腻味了吧!
……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安王府的安静。
“爷!”青山在窗外低声道:“出事了。”
“什么事?”李锦夜猛的睁开眼睛。
“世子爷把江元亨给砍了!”
李锦夜猛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玉渊,轻轻掀了被子,披上衣服走出内屋。
上夜的阿宝听到动静忙起身,正要说话,见王爷冲她摇摇头。
“别惊动你家小姐。”
“是!”
李锦夜走到外间,“他人呢?砍成什么样了?为了什么事?”
青山看着主子的脸色,斟酌了语句,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
李锦夜听罢,额角直跳,“这混帐东西,人家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他偏偏还……”
青山眼巴巴地看着主子,心道:怎么话只说一半呢!
“本王倒是忘了,苏长衫是我的人,人家哪里冲着他来的,分明是冲着白天的事儿来的,冲着本王来的。”
青山心里咯噔一下,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李锦夜将事情前因后果捋了一遍,缓缓道:“苏长衫人呢,伤了没有?”
“回爷,世子爷没事,三爷伤了,世子爷正往王府赶呢!”
李锦夜心一沉,眉头紧锁,恰好这时一阵寒风刮过,吹起一层地上的积雪。
漫天的飞雪中,他平静道:“来人,把王妃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