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衫怎会不知道。
这会他正火急火燎的往高府奔去,哪知刚到高府,就听下人说三爷去了温泉庄子,他二话不说,立刻调转马头便往城外跑。
他嫌弃坐马车太慢,便换了骑马,数九严寒的天,那寒风呼呼往人的骨头里钻,连大庆二庆都受不了,偏那苏长衫浑然不觉。
到了庄上,整个人冻成冰渣子,李锦夜看着瑟瑟发抖的人,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忙令青山把人带去温泉泡着。
苏长衫一把拉过谢奕为,“走,跟我一道去泡。”
谢奕为被他冰寒刺骨的手,惊出一个激灵,拒绝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二人离去,玉渊皱着眉头道:“李锦夜,这亲事瞧三叔的意思,倒是愿意将就,可是我对那姑娘没甚好感,你看怎么办?”
李锦夜反复转着手里热气腾腾的茶盅,想了想道:“你别急,我马上派人探一探永昌侯府和那姑娘的底,再做定夺。你赶紧让人收拾屋子,夜了,他们怕要在这里住一宿才回去。”
“今日庄上刚刚宰了一头羊,他们俩倒是有口福了。”
玉渊掀帘出去,“哎”的一声,把李锦夜吓了一大跳,忙放下茶盅跟出去,一抬眼,才发现漫天的大雪纷纷而落。
他轻轻一笑,揽过玉渊的肩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玉渊一听,便知道这家伙是在馋酒了,想着这样悠闲的生活没几天可过,便点头道:“看在这雪的份上,今日便让你饮个够!”
李锦夜端详她低眉轻笑的模样,清清悠悠,仍和做姑娘时一般无二,忍不住脱口道:“你也饮些,我喜欢看你薄醉的样子。”
“然后你就可以趁机轻薄我吗?”
“轻薄你,还需要薄醉?”李锦夜的手伸进她颈脖里,轻轻捏了一把,“随时随地都可以!”
“登徒子!”玉渊嗔骂他。
……
温泉池子里。
气氛便没有那么好。
苏长衫掀眼皮看了谢奕为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视线,恢复眼观鼻,鼻观口的状态,好像怕看多了会陷进去似的。
谢奕为心里正烦着,也没开口。
许久,苏长衫到底没忍住,问道:“来的路上听说你要和永昌侯府结亲?”
谢奕为正喝着茶呢,一听这话,惊得把自己呛了半死。
“你说你这人,喝个茶也能呛着!”
苏长衫慢慢靠过去,伸手在他后背轻柔的拍了几下。
都是大男人,泡温泉只穿了个大裤衩,谢奕为的上身裸露着。入手的滑腻,让苏长衫有些流连。
谢奕为一介书生,酸腐文人,哪知道苏长衫的别有用心,只觉得这世子爷待人实在是温柔,便有了倾诉之心。
“我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永昌侯府门第高,我是个无用的人,高攀了。只是阿渊不同意,说那个姑娘从前和谢玉湄交好,物以类聚,怕品性有问题。”
苏长衫眼睛一亮,忙道:“你侄女是个人精,她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你听她的准没错。”
谢奕为一听连苏长衫也这么说,心里便有了打算,“那赶明儿,我就婉拒了吧!”
苏长衫看着他,脸上晦暗一片,这一回是婉拒了,那下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