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沉寂了多年的安王府像是一夜之间就成了香饽饽,前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这京城没有半点隐私可言,昨日宫里头一份福菜就送到了安王府上,明日安王又奉命入两广,这位闲散王爷正一步一步走进权力中心。
帝都谁敢小觑!
可惜,所有宾客都吃了闭门羹,安王不在府里,一早就往郊外的神机营点兵。
而府里的管事下人,也都忙着给王爷打点行李,没空接待,连杯热茶也没端上。
就在这时,沈容上门,老管家见是他,不敢怠慢,忙把人请进来。
沈容把药一袋一袋慎重的交给老管家,“这是我家小姐开的药,两个月的量,哪个先吃,哪个后吃,这上头都写得清楚。”
老管家忙道:“多谢高小姐!”
沈容抓了抓后脑勺,一副想开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样子,脸涨得通红。
“小哥还有何事?”
沈容一咬牙豁出去了,“我,我家小姐说,她说这药得给钱。”
老管家恍然大悟,忙命帐房拿钱来,沈容接过银子,抱了抱拳默默走了。
夜间。
李锦夜回府,老管家把白日事情一一说给他听,末了又说起高府送药的事情,苦笑道:“王爷,最近高府挺缺银子的,咱们要不要着人送点过去。”
“噗!”
苏长衫一口热茶没含住,尽数喷到张虚怀身上。
张虚怀气得拿起手里的茶盖砸了过去,苏长衫手忙脚乱的接住了,“……不是,她……”
“她”什么,苏长衫没有说下去,两只眼睛先对上张虚怀的,然后四只眼睛齐唰唰向李锦夜看过去。
李锦夜眨了眨眼,这让他眼神看起来,好像是闪烁了一下,“哪有年初一让人家破财的,收钱是为了图个吉利,这是南边的规矩。”
苏长衫:是不是真的?
张虚怀:他怎么不知道南边有这个规矩?
好在两人也没有心思去追问,与李锦夜又商量了一遍事情。
末了,张虚怀帮李锦夜行针,行完针,他把徒弟开的方子和他的方子一同放在灯下比照。
半晌,他幽幽叹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丫头果然是药王的传人,你用她开的药吧。”
李锦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但颤抖的睫毛泄露了他些许的心事。
……
翌日,天光未亮。
安王仪驾由北城门出,低调离京。
马车里,李锦夜压低了声道:“到了保定你便下车,乱山会护送你出山海关,黑风寨那边我已递了消息,会有兄弟接应。这次入北狄,你要做两件事。”
“哪两件。”阿古丽脸色郑重。
“头一件,想办法叶昌平身边放几个人。平王连受打击,再这样下去,我估摸着他会联合叶昌平动手。”
“动手才好呢,让他们自个打自个,狗咬狗一嘴毛。”阿古丽冷 笑,“这第二桩事呢?”
李锦夜:“想办法打通北狄和大莘西北的贸易,用咱们不要的东西,跟大莘人换咱们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