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午时,玉渊正在庭院里摆弄草药,突然眼前一阵风刮过,抬头,苏长衫一脸怒气冲冲地站在面前。
“李锦夜呢?”
玉渊指了指书房。
苏长衫一撂衣袍,走了两步,突然退过来:“你是高玉渊,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这副鬼样子?”
玉渊轻轻笑了一下,答非所问道:“我这个小厮很丑吗?”
“好看不到哪里去。”苏长衫一脸的鄙夷的走进书房。
片刻后,书房里传来苏长衫骂爹骂娘的声音。
玉渊在外头听了片刻,忍不住笑了。
今日早朝,先是卫国公参了永毅侯一本,替儿子伸冤;
再是永毅侯参卫国公一本,控诉他儿子仗势行凶。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周启恒突然站出来做和事佬,劝了这个劝那个。
哪知,这两个老家伙还不肯听劝,把老皇帝气得胡子翘翘,子不教,父之过,两人各打五十大板,罚三月俸禄,回家面壁思过。
老的罚了,小的自然放出来。
偏偏那个江元亨就是个缺心眼的二货,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设了套,瘸着腿坐在马车上追着苏长衫骂了整整一条街,气得苏长衫恨不得把他另一条腿也给打瘸了。
笑着笑着,玉渊便笑不出来了。
周启恒竟然出来做和事佬,十有八九是和昨天晚上周大小姐有关系。如此看来,周家和李锦夜之间已经达成某种共识,好事将近。
有了周家的帮忙,再加上寒先生在背后出谋划策,李锦夜的登顶之路应该会顺畅很多。
而自己……
玉渊不自觉的捏着手里的草药,扪心自问道:你真能管住自己的一颗心吗?
她若有所思的琢磨片刻,感觉自己可真是矛盾。
既盼着李锦夜能暗中查觉点什么;又怕他查觉出什么。这一点别别扭扭的歪心思从昨天听到“周小姐”三个字开始,就有了。
以后,怕也会一直跟随着她。
玉渊不由自嘲一笑,心想:等师傅解了禁足,便早些回去吧!
她把草药放进药罐里,添了水,架在炉子上煮,又回到房里反复净了手,才走进书房。
“该行针了。”
苏长衫让出炕边的半个身位,笑眯眯道:“高玉渊,你还是穿和尚袍子更好看些。”
玉渊对付这种二五不着调的人,只有一个白眼,“李锦夜,你躺下来。”
李锦夜躺下,闭上眼睛。
细针入穴基本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过了一会,熟悉的疼痛感又翻上来。
苏长衫见他疼的厉害,目光一抬,落在玉渊身上:“这病能结婚生子吗?”
玉渊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没停,“可以。”
“不耽误和周小姐行房吧!”苏长衫口没遮拦。
玉渊虽然两世为人,却还是大姑娘一个,听了这话,免不了脸红,手里的针想扎到苏长衫的嘴上。
还没动作,就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
“啊--”
苏长衫跳起来哇哇直叫。
玉渊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银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苏长衫的手背上。
“李锦夜,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小爷我好心关心你,你却恩将仇报,我,我……我这是倒了什么大霉,竟然和你做兄弟?”
“滚出去!”李锦夜低吼一声。